“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再說什麼。此前你與無歡訂婚,是打了聯盟的旗號,如今聯盟穩固,也不再需要這些了。我這就去與天陽掌門說退婚一事。”任逍遙終於對這唯一的兒子徹底失望,嘴角滿是自嘲的笑意,果然我不是個好父親,一兒一女都是這樣。
“父親。”任千秋跪在地上,睚眥具裂,“我和歡兒是真心的。”
任逍遙看著兒子眼中的傷心絕望,心中也是一陣疼痛,不過還是轉過身走了出去:“修者生命悠長,若你們能熬到百年之後,我自會向重天門提親。在此之前,此事休要再提。”
任逍遙腳步中帶著幾分沉重,心中暗道:“千秋,不是為父不懂你的心。隻是我看那姑娘,若你一直如此,必不會與你長久。若是將來反目,始魔宗亦要遭受滅頂之災,為父不能對不起了你們兄妹,再對不起始魔宗無數弟子。”
看著任逍遙的身影漸漸遠去,任千秋跌坐在地,眼淚含在眼中,一直沒有落下。
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一絲悲傷絕望,而是滿滿的野心和偏執。
不過是因為我不夠強罷了,我會變得更強,你是我的,我永遠都不會放手的。自以為是的想法,終於占了上風,也成為了他與無歡走到末路的催命符。
七天後,天陽子終於站出來,宣布無歡痊愈,並且帶來了另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無歡與任千秋訂婚隻是為了結盟掩人耳目,如今事情真相大白,那也是到了這段婚約終結的時候了。
這消息一出,整個重天門都震蕩起來。
可是身為事情的主角,無歡要鞏固修為,仍在閉關,任千秋父子仿佛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大家也漸漸的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姬無歌收到消息已經是兩天以後,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姬成言問道:“父親,可是你去了?”
姬成言麵上一黑,斥道:“混賬,為父在你眼裏就是那等小人?”
姬無歌一愣,隨即掛上了一絲歉意:“父親莫急,孩兒隻是有些驚訝而已。既然不是父親,那會是誰?”想到清遠道人那日的表現,姬無歌心道,莫非是那前輩出手了?
看著姬無歌一臉疑惑的樣子,姬成言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擺擺手道:“別亂猜了,是任逍遙自己去要求退婚的。”
“任宗主?”姬無歌臉上驚訝之色更濃,“他怎麼會?”
姬成言扶著兒子在一旁坐下,眼中卻沒有絲毫疑問:“怎麼不可能,要我說這任逍遙才是真的聰明人。”
“雖然那天在場人不多,清遠前輩對任千秋的不喜卻誰都能看出來。此時退婚,還能讓天陽子心存愧疚,若是等清遠道人開口,那可就不好說了。”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縱然清遠前輩不滿,宮主她可是真心喜歡任千秋的。”
“喜歡?”姬成言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喜歡這東西,可是會變的。且不說那任千秋的妹妹幾番加害無歡,這次要不是清遠前輩和我,恐怕就要喪命了,她現在能接受,以後呢?況且我看無歡也是心高氣傲的,任逍遙的性格,他們發生衝突是早晚的事,能夠走多遠,誰知道呢?”
“若是真有那一天,宮主必然要傷心了。”姬無歌長歎一聲,心中滿滿的還是無歡。
“師妹,你若是難過就說出來,不要這樣子,一直憋在心裏,會憋壞的。”白靈看著自從收到消息,便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無歡,心中滿是擔憂。
兩天前,任逍遙找上門說要退婚,天陽子得了清遠道人的暗示,自是歡喜能夠解決此事,卻還是告訴任逍遙,要聽聽無歡的意思。
清遠道人卻攔住了天陽子,自己去與無歡密談了許久,也不知二人說了什麼,無歡竟然沒有一絲反對。隻是自從那天起,便呆呆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眼中神色變換莫名。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無歡終於開口,隻是聲音中說不出的疲累:“師姐不要擔心,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都整整兩天沒說話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真的沒事。”無歡輕輕的抱住白靈,“師叔祖說得對,以千秋哥哥的性子,我如今修為超出他許多,不知道他會不會亂想。不如這樣,遠著些,等時間讓他慢慢習慣。況且,瓔珞做出了那樣的事,整個始魔宗都是尷尬的吧?我不能讓他為難啊,起碼這樣一來,始魔宗的人就不會擔心,我會因為瓔珞的事情報複了吧。”
白靈抱著無歡,一臉心疼,良久才聽到了一聲哭腔:“可是師姐,我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