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散播很快,顧寒淵剛到玄冥樓山腳時,就看到蘇風岩順著鐵鏈從天而降,一腳踹在顧寒淵臉上,“看我一招秒了你!”
顧寒淵微微側身,順勢抓住蘇風岩的腳踝,挑眉道:“看到了,接下來就看我兩招廢了你!”
說著,便抓住蘇風岩的腳朝前一帶,蘇風岩哀嚎一聲,便下了個一字。
蘇風岩皺著張臉站了起來,控訴道:“你個暴力狂,我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話音剛落,眼角便瞥到了一旁的段千夜,頓時脊背一挺,溫文有禮道:“這位是……”
三人驚奇地看著蘇風岩徒然高大的形象,這是要鬧哪一出?
“段千夜。”
“原來是鬼王啊!久仰久仰!”蘇風岩笑道。
他本身相貌不差,此時身著青衣,更顯得書生氣十足,人畜無害,不過,那雙精光閃閃的眼睛實在不敢讓人小覷。
“明尊言重了,現如今我隻不過是個武功盡失的階下囚而已。”段千夜悠悠道。
蘇風岩愕然,卻沒有多問,“傳聞中,我們誰不是白道的階下囚?”
“遠來是客,明尊就打算讓我站在這裏嗎?”段千夜懶洋洋道。
蘇風岩一拍腦袋,有些懊惱道:“是我疏忽了。”
顧寒淵斜睨著蘇風岩,他敢用蘇風岩的腦袋打賭,這人臉上那毫無破綻的懊惱絕對是裝的!
蘇風岩一搖鐵鏈,轉頭對段千夜道:“上得去嗎?”
“你要背我嗎?”段千夜麵無表情道。
“有何不可?我們明尊可是很好客的。”顏秋笑眯眯道,順便環上顧寒淵的手臂。
顧寒淵會意,摟著顏秋幾個起落便上了玄冥樓。留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適才是說笑吧?”蘇風岩幹笑著問。
“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段千夜不解,他明明已經把臉板成石敢當了。
“……”
蘇風岩無語,微微彎腰,想不到段千夜真的趴了上來,臉上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他不禁在心裏懺悔:顧寒淵,以前真是誤會你了,原來真的有比你臉皮還厚、還要無恥的人。
將段千夜安置在客房後,蘇風岩立刻躲進顧寒淵的房間。
麵色凝重道:“我聽說鬼王段千夜武功深不可測,為何會跟著你回來?”
“在武林大會上,我打敗了他,他就跟來了。”顧寒淵也很奇怪,自己對這件事的記憶太過清晰,就像是有人故意讓他記得的。
“那為何會武功全失?”
“受了傷。”
“為何會受傷?”
“我打的。”
“為何你要打他?”
“……”顧寒淵凝視著蘇風岩,“你很閑?”
“額。”蘇風岩也感覺自己的話陷入了某個怪圈,有些尷尬道:“是不太忙。”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我是怕引狼入室。”
顧寒淵沉吟道:“你能感覺得到他的內力嗎?”先前他何嚐沒有懷疑過,隻是顏秋一再堅持,也隻好隨她了。
“萬一他武功比你高出太多……喂,我是在就事論事……我是說你能不能把手掌拿開?”蘇風岩被逼到門邊,哼哼唧唧道:“武功差還不讓人說,反正你一定要保護好顏秋。”
說完,閃身,出門。
顧寒淵一揮手,門砰地關上,剛好砸到蘇風岩的鼻子。
蘇風岩狼叫一聲,幽怨地看著顧寒淵。
顧寒淵嘴角一抽,道:“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不信!”
“那我就不說了。”
蘇風岩被顧寒淵的無恥雷倒,半晌才想起正事,道:“我是想說,你從玄冥樓帶回來那個姑娘醒了,她名叫端木涼音,隻不過,對渡苦人的事一概不知。”
“我們都親眼看見了,再裝失憶有用嗎?”顧寒淵嗤笑。
“那我不管了,她就交給你了。”說罷,蘇風岩歡快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