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染紅雲彩。
一陣琴音傳來,低沉如古鍾咚咚,婉轉動聽,樹下,雲樺正專心致誌的彈著古琴,纖細的手指在古琴的七根弦上跳躍。
在這位於高山之上的天玄魔教門派,唯有傍晚才是稍微安靜點的時候,弟子都去吃飯休息,也就隻有在這個時候,雲樺才會在這裏彈琴。
隻有在安靜的環境下,才能夠靜下心來彈琴。
一曲終,雲樺停下動作,朝四周望了望,啊……他沒來呢……
天玄派大把的地方,他偏偏選在教主房前不遠處的樹下彈琴,隻是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教主喜愛聽人彈琴,所以雲樺才會每天到這裏彈琴,隻為了有一天能讓他從房內走出來。
雲樺在樹下坐了良久,隨後站起身,將琴靠在樹上,朝著自己所住的那間屋子走去。
就在他走後不久,他每晚都看著的那扇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男子。
一頭青絲傾直而下,身著一身黑袍,那人慢慢走到剛剛雲樺坐的那棵樹下,手指輕輕撫上那古琴。
一直能聽到門外傳來的琴音,卻從未看見過是誰彈琴,每次出門,都隻能看見琴靠在樹上。
大概是自己出來的太晚了吧。
“葉文致,你幹嘛呢?”葉文致轉身,卻不見人,抬頭一看,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人正坐在樹枝上,笑著看他。
他走到那棵樹下,麵無表情。
“百漸,你不應該叫教主麼?”聽著葉文致的話,百漸輕笑一聲,從樹上跳下,站在了葉文致的麵前。
百漸拍了拍葉文致的肩膀,笑道:“咱們倆什麼關係,這麼見外做什麼。”
他們打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發小,葉文致當上了教主之後,百漸便隨他來此,當了他的弟子。
隻不過百漸從來都沒有一個弟子的樣,別的弟子在訓練,他便偷偷溜走,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飲酒。
葉文致知道他的性格,倒也不說他什麼,任由他去。
百漸看了他一會兒,又看了看他身後不遠處靠著樹上的琴,似乎想起了什麼。
“誒,我可知道在這彈琴的人是誰。”百漸這一句話倒是提起了葉文致的興趣。
“是誰?”葉文致問道,這天玄派裏,彈琴的人可不多,每個人都想著努力變強,打敗一個又一個對手。
百漸輕輕皺眉,那人他很眼熟,但老是想不起他的名字,隻記得每次練習的時候,他總是最認真的那一個。
“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但我認得他,每次訓練最認真的就是他。”
聽罷,葉文致嘴唇微張,輕輕吐出兩個字:“雲樺?”
因為認真練習,所以雲樺的實力不錯,所學的武功也駕輕就熟。
在門派師兄弟的比拚中,他也是脫穎而出的那一位,所以葉文致對他有點印象。
沒想到他還會彈琴啊。
百漸小雞啄米般的狂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葉文致輕點頭,轉身回屋,百漸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真沒想到,魔教教主竟然這麼喜歡聽人彈琴,不過也是,從小時候他就喜歡聽人彈琴,隻是百漸覺得枯燥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