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G市,又是如此安詳而可怖。
淩晨兩點。
刺耳的汽車聲,加速著聲嘶力竭,在我的世界裏很久沒有這樣的振聾發聵……
我已經無法過多的去思考我正在經曆什麼,也許是一場宿命的賭博,也許是一場對我來說痛苦的劫難、但更像更是救贖。
副駕上的我的眼睛猩紅,像個即將發瘋正在壓抑的精神病人。
於是後來告訴我。
於是在追擊中也沒忘了我,眼眸閃過寒意。
“一死一傷。”
輕輕一句。
“但你會是最輕的那個。”沉穩安心。
我終於心暖了些來,默笑。
“你怎麼知道。”
眼睛雖觀察著外麵,眸光卻閃過他。
於是回答迅速,“我會保證,不惜一切。”
短暫的沉默……眼睛有點潤,那麼多次的危險,都是他堅毅的肩膀扛過來的。
還記得當時我們初遇我就丟了爛攤子給他,他皺皺眉,還是幫了我。
後來,我莫名其妙的被牽扯進了他負責的案子,他皺皺眉,還是幫了我。
那次,我們知道了對方的姓名。
於是警員。
景冪同學。
他知道我的名字時有點愣,皺皺眉,若有所思。後來我才知道,我六年前殉職慘死的父親,是他的偶像,更是救命恩人。
後來,師父把我當兒媳婦看待,我義正言辭的拒絕,卻沒想到,師父的兒子就是他。他皺皺眉,好像接受了我的這個身份。
再後來,他幫我克服我的心理陰影,可我控製不住的痙攣,他皺皺眉,抱住了我。
好像,我們的關係有了一些我看不到卻能隱約感受到的變化。
後來嗎?
後來,我告訴他,我想報考他所在的那所警校,他皺皺眉。
第一次,拒絕了我。
也是第一次,他吻了我。
沒成想嘴燒了整整一天,撩的我心癢癢,立馬心軟答應他不再去報考。
嫂子趕著趟兒的打趣我,問我於是的吻是不是比潤唇膏效果還好。
後來,好像一切都變了。
祁銘,他找到了我,他是父親最得意最喜愛的小徒弟,也是我哥的好兄弟,我叫他七哥,自從我父親和哥哥殉職以後,他就不知所蹤了。
七哥告訴我,他去了來昂,那裏天氣很好,他還遇到了心愛的姑娘。
七哥問我,是否父親曾拿過一份文件或是一份報紙、一張照片讓我記住,我告訴他,七哥,我忘了。
是的,我最不願意回憶卻又想去觸碰的往事又來席卷我了。
父親和哥哥活生生的死在了我麵前,接著我被勒住不得動彈,窒息、憤怒一波一波的來的愈加強烈。
還好,警察來了,我獲救了。
大腦因為缺氧嚴重受損,天賦異稟的天才記憶力好像從此消失了一般,隻在我的生命裏曇花一現了十四年。
醒來後,清姨就出現了。
清姨說,她是父親的摯友,今後,會來照顧我。
所以,我告訴七哥。
我忘了,我不想再回憶起那些東西了,我不想再讓自己跟當年的事沾上半點關係了,再者,當年的凶手已經歸案行刑了不是。
可是,七哥告訴我,你不想?
小冪,如果我告訴你,真正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呢?
捫心自問,你難道就從沒懷疑過那個自首的黃衛海嗎……一切真的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嗎?你真的相信嗎?
七哥還告訴我。
你認識這屆平沙警校一年級的“獵郎”嗎,他把師父當偶像,師父處理過的大小案子他都清楚明白,你若還是有疑慮,不肯信七哥,你就去平沙警校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