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於回來了……”沈父看上去蒼老了不少,熬夜的疲憊也使得他的背脊不再挺拔。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出事?”沈月蒼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經過。
“這事都是我不好……”沈父準備回答的時候,卻被沈母搶過話題,他看了沈母一眼,微微歎息。
“這些日子唯一都是我和你爸親自照顧的,就算是奶媽抱去喂奶我都是親自跟著監督的……可是……”沈母頓了頓,臉上寫滿了懊悔,不停的抹著眼淚,“可是昨天也不知怎麼回事,胃疼得厲害,我就起床去拿了趟藥,回來就發現唯一不對勁……”
沈父冷哼一聲,“唯一脖子上有淤青,明顯是有人要害她,家裏的傭人不都是你找回來的,你怎麼沒察覺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沈母被沈父一凶哭的更厲害了,“如果……如果唯一出了什麼事的話,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媽你不要胡說八道了,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再說唯一不會有事的,等她沒事了我就去查到底是誰幹的……”沈月蒼安慰著沈母,幽邃的目光凝向急救室大門前的紅燈,目光越發陰暗。
宗夏此刻仿佛聽不見任何人說話一樣,像個丟了魂魄的野鬼般無措的守在大門口,唯一暴露了她情緒的便是不停顫抖的雙手。
沈曉可哭喊著抱著她的手臂,“夏姐姐!你說是誰這麼歹毒傷害我的小侄女?”
“夏姐姐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憋著會很難受的……嗚嗚嗚!”
“夏姐姐,你怎麼了?”
“夏姐姐?”
沈曉可止住了哭泣,看著眼前像死人一樣不哭不動也不開口說話的宗夏,她的眼中唯一可以看見的隻有手術室內晃動的影子,除此之外,一片黯淡。
“夏姐姐,你不要嚇我啊……”沈曉可晃了晃宗夏的手臂,依舊沒有的的任何回應,反倒是之前沈月蒼披在她肩頭的外套掉在地上。
沈曉可怔怔的蹲下去把外套撿起來,忽然掉頭跑向沈月蒼,“月蒼哥……夏姐姐好像有點不對勁……”
沈月蒼看了看她遞過來的外套,然後把目光投向宗夏,邁開長腿走到她身邊。
“宗夏?”
宗夏仿佛聽不見一般,眼神閃了閃,又變得木然。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她如同一尊木雕一樣守在門口動也不動,直到手術室燈滅了,門開了,她的眼神才從大門移向被推出來的小唯一。
經曆了生死一線的小生命臉上掛著氧氣罩,脆弱的閉著眼睛,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碎掉一樣,令人心疼極了。
大夫脫下口罩,一口正宗的英式英語,“孩子已經沒事了,接下來需要住院觀察幾日,在這期間非醫護人員最好不要與孩子有過多的接觸。”
他頓了頓,望向守候在外的一家老小,歎息一聲,“孩子還小,希望家屬以後多加小心,不要再發生類似的情況,這次難過脫險多虧了送治及時,再晚一步就不一定了。”
沈母見孩子沒事,感激的對醫生鞠躬,“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沈曉可英語向來負數,轉頭急不可耐的問道,“他是什麼意思?”
沈月蒼沉沉的鬆了口氣,拍拍她雞窩般亂糟糟的頭發,嗓音略顯沉重,“沒事了……”
沈曉可歡呼一聲,立刻跑到宗夏身邊身邊,重複道,“夏姐姐!小侄女沒事了!”
宗夏終於恢複了幾分生氣,撇了沈曉可一眼,“嗯。”然後跟在唯一的身後一路向病房走去。
沈曉可看著她的背影,一臉古怪。
一家人隨即都聚到了病房,沈月蒼見二老疲憊的神色,忍不住開口,“爸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宗夏守著。”
沈曉可趕緊拍了拍飛機場一樣的胸脯,“還有我!”
沈月蒼毫不留情瞪她一眼,像趕小狗一樣,“你也回去!還要上學呢!”
沈曉可惡狠狠的瞪著他,她就是想陪陪夏姐姐嘛!這都不讓!
沈家二老知道自己留著這裏也沒什麼用,萬一累病了還連累家裏人,於是帶著沈曉可離開。
“媽回去做些吃的給你們送過來……”沈母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唯一,然後轉身離去。
沈曉可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又蹦蹦跳跳的跑來了醫院。看著沈月蒼即將發火的表情,她趕緊把保溫瓶往桌上一丟,拉了拉身後的書包,解釋道,“我是去上學的啦!你媽讓我順便帶個飯過來,我這就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