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想要欺負自己傷害自己的家夥再也無法得逞……
宗夏快步向前走,身後的腳步聲變跟著向前走,鞋子與雨水濺出的水聲格外驚悚,她不禁快步奔跑起來。
跑了幾步,她的去路便被其中一人堵住。
那家夥見她並不是本地人,擔心她聽不懂他說的話,便用手開始比劃著。
宗夏挑了挑眉,知道自己身單力薄,跑不過他們三個,索性老老實實的把錢包丟了過去。
見她這麼識相,那人眉開眼笑的打開錢包,隻是一眼,臉上的笑容便垮了下來。
“靠,這麼點錢,最近遇到的都是些窮鬼……”那個家夥一邊罵著一邊走向自己的同伴。
剩下的兩個人似乎也對這一次的收獲很不滿,那個黑人望向宗夏,痞裏痞氣的走上前來打量了她一番,目光毫不遮掩的在她身體上遊走。
宗夏身體僵硬的緊繃著,看著對方朝自己伸過來的手,想也沒想便躲了過去。
這一舉動引起了對方的不滿,罵了句髒話便衝過來要強行帶走她,宗夏被扼住手腕拖著向前走,另外兩個在旁邊看戲的男人也走過來打算幫忙。
“放開我!”宗夏情急之下那還顧得上他們聽不聽得懂,拚命的掙紮起來。
她知道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救她了,時遷不會來,阿洛不會來,沈月蒼……也不會來了……
她知道自己不願再受到任何傷害,隻要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所在乎的,她什麼都願意做……
宗夏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狠狠咬向那人的手臂,趁著他因為疼痛而鬆手的一瞬間抽手從懷中摸出那把隨身攜帶的軍刀來,鋒利的寒芒對準了他們,一點點雨珠落在刀背,使那寒光更甚。
她因為太過緊張而顫抖,而那幾個家夥卻好像不為所動般大笑起來,不肯相信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還敢砍人,反而走上前戲弄地彈了彈刀背,好像在與她玩遊戲一樣。
他們的舉動讓宗夏緊繃的心弦徹底崩斷,緊握住軍刀的雙手猛地舉起,尖叫著在空氣中一陣亂劃,她緊閉著眼睛不敢去看,但耳邊響起的慘叫聲似乎已經說明了什麼。
她踉蹌著後退幾步,跌坐在濕滑的地麵,雨滴順著額前的發絲緩緩滴落,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前方,那個彈她刀背的黑人右手裂開一道五厘米的傷口,鮮血順著細雨被衝淡,幾乎快要看不見。
宗夏一愣神,很快便反應過來,在那幾個男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爬起身飛快的向前跑,手中的軍刀絲毫不敢鬆開。
她拚了命般逃開這條街,身後追著她的幾個男人謾罵聲越來越近,何奈身體拚盡全力也跑不過他們,就在她以為自己逃不開厄運的時候,一輛林肯車從身側疾馳而來,直直地衝向了路中央的她。
宗夏大腦一片空白,耳邊的雷聲雨聲謾罵聲都在此刻安靜下來,她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害怕,而是……
外婆離世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呢?
這一刻她似乎有些慶幸,自己此時此刻與外婆的處境重合,就像感受到外婆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這一刻她似乎有些期待,就這樣吧,這樣死去也好,放下了那些令人疲憊不堪的恨與情,死了之後是不是就能回到阿洛和外婆身邊了,是不是就能見到天堂裏的父母了?
她閉上眼睛等待死亡,死神卻遲遲沒有收走她的性命。
汽車在離她還有一指寬的距離停了下來,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狂暴的風浪拍打在身上。
可是偏偏的,車就這樣停了下來,她的生命仍然頑強地沒有被帶走。
宗夏發呆地看著麵前的汽車,一瞬間所有感觀都回到了體內,身側追上來的人已經近在咫尺。
她回過頭冷冷的望著那些人,重新舉起了手中的軍刀。刀鋒邊緣的鮮血早已被雨水衝刷幹淨,明淨如初。
人就是這樣的,有了第一次,就不會再害怕第二次,更何況自己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撿回來的命怎麼用都是賺的,就算死……
也要拖上這群混蛋一起下地獄!
狂風暴雨中,她絕然而立的身影,高高揚起的長發隨風舞動,手中的軍刀寒芒逼人……
車內的人目光爍動,這番場景自那之後被深深的刻進他的夢裏,窮其一生也無法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