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允卻在聞到這股味道之後臉色都變了--自己上次就是被這玩意過迷昏了,才被那個糟老頭子給帶到雲上煙火去的!
她忽然明白了這群人的來曆,心中對宗夏升起幾絲愧疚。
都怪她沒事去招惹別人,現在還給宗夏帶來了麻煩。
那幾個男人拿著毛巾一般般靠近洛允,在離她隻有兩米的時候猛地閃了過去,身手迅捷的牽製住她,把毛巾捂上了洛允的嘴。
趁著他們糾纏的時候,宗夏看準時機一躍而起往外拚命的跑,那幾個人也沒有去追她的意思,因為等她跑到門口才發現,大門外居然還守著兩個人,待她一出門便同樣用那散發著異香的毛巾捂住了她。
濃鬱猛烈的香味如同洪水灌進她的身體,每過一處都能抽走她的幾分力氣和神誌,沒過多久便頭腦發昏,四肢無力,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滑倒在墨鏡男的懷中。
眼前一黑,那些家夥用黑色袋子套上她們扛著便往樓下走去。
顛簸之中,宗夏終於失去最後一絲清醒,無力的耷拉在他肩頭。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蒙蒙亮,盡管頭暈目眩,但宗夏還是打量了四周一番,並試圖尋找洛允的身影。
這是一間裝修風格為歐洲中古世紀的房間,她躺在一張雙人床上,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去哪了,穿著一條乳白色睡裙,頭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出璀璨的光芒,晃得她眼發昏,不禁側頭將眼神移向別處。
周圍很安靜,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窗台上一隻小鳥蹦躂著唱歌,聲音卻好小好小,她想自己可能還處於藥物作用沒有退散的狀態。
試著直起身子,全身上下沉甸甸的,勉強能夠移動,於是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向門口挪動,好不容易走到了門邊,身體的支撐卻達到了極限,頭一沉便倒在地上。
……
布滿苔蘚略顯老舊的公寓,樓道響起腳步聲,沈月蒼神色淡然的順著樓梯到達了宗夏所居住的七樓。
不知是他本人的刻意還是沈母的強迫,他今天的穿著異常整齊,淺灰色西裝筆直修長,還特地打了一條淺褐色領帶。
他的心情一改往日的烏雲密布,平淡甚至透著幾分期待,然而這份難得的情緒在他踏入宗夏家的大門沒多久後,便被打破了。
房間裏放著一大一小兩個綠色行李箱,其餘的地方亂糟糟一片,塑料袋和空罐子拋的滿地都是。
沈月蒼緊皺的眉宇在醞釀著風暴……
他不是叫她在家裏等著他嗎?一眨眼又跑去哪裏了!
正欲發怒,忽然一縷奇特的香味兒飄進他的鼻尖,在商場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他也曾被喪心病狂的對手綁架過,這股味道雖然更加濃鬱勾人,他又怎麼會不認得?
沉穩的水麵像是被人扔進了一顆定時炸彈,不僅驚起波瀾萬分,更隨時有引爆的危險。
他的表情冷漠依舊,身側的雙手卻早已捏得骨節泛白,哢嚓作響,眼底氤氳的火氣如同幽幽黑暗中的一束驚雷,駭人而狂暴。
高大的身影在門口停留了片刻,冷風揚起狂舞的衣角,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書羽,以最快的速度查到從昨天到今晨出入過雲庭小區的所有人。”
越野車內,沈月蒼身靠在座位上,深色如冰,一旁的小周跟隨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神情越是冷靜,爆發起來的後果就越發恐怖,如今也不敢多說什麼,打起精神隨時聽候差遣便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柯書羽這人也值得一說,曾經因為聰明能幹而在沈父身邊待過一段時間,在調查方麵的本領令人驚歎,隻要是電腦裏麵儲存過的東西,他紛紛都能入侵了給竊取出來,這也是沈月蒼的公司為何樹敵眾多,卻依舊獨占鼇頭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
片刻之後,柯書羽那邊有了消息,按照他的吩咐把宗夏所住的雲庭小區監控錄像一一進行排查,最終發現幾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扛著兩個黑色袋子走了出去,袋裏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宗夏。
綁架她的人叫做秦夜何,一個近年來逐漸由小公司發展起來的公司老總,上次在雲上煙火對洛允意圖不軌的男人就是他。
“其實我也覺得那個秦夜何不可能這麼窩囊就咽下那口氣的,所以直接調查了一番他最近的動向,沒成想還真是他。”電話那段,柯書羽無奈的說著,畢竟上一次沈月蒼揍了人家一頓,收拾殘局的人就是他。
“他們應該慶幸自己戴了墨鏡。”沈月蒼眼中有一絲不明意味的神采迸射而出,冷哼一聲,命令小周按照柯書羽所發過來的地址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