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把人孩子嚇著了吧!”沈父在一旁指指點點,換來的卻是沈母一個嗔怪的眼神。
她兒子的婚事可比任何事都著急!
“小夏啊,我知道你們認識不算太久,可是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遲早都要結婚的嗎……結婚了才有個安穩的家,再說了,我們家月蒼也老大不小的了,他再不結婚我們兩個老的說不定就抱不上孫子了……”沈母柔聲細語的勸說著,悉數自己家的苦衷。
可這一切跟宗夏有什麼關係,她和沈月蒼……可以說根本就不認識!忽然扯到結婚的事情上來,太具跳躍性。
“阿姨,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和……和月蒼真的不熟……”
“不熟他哪會帶你回家見父母啊?”沈母完全不相信宗夏的話。
解釋就是這樣一個無力的詞,這個世上,隻要發生了誤會,無論什麼事,都解釋不清楚。
她哪會知道沈月蒼會帶她回家見父母?
漆黑的眼珠望向沈月蒼,那眼神似乎是在質疑。
“媽,這件事我會跟她商量的。”沈月蒼也沒頭沒腦的冒出這樣一句話。
宗夏感覺自己上了賊船……這一切難道都是他謀劃好的?
她忽然有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而這種被欺騙、被隱瞞的感覺讓她不可抑止的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是怎樣被最親最愛的人背叛的。
“沈月蒼,你怎麼可以這樣!”她猛地站起身來,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衝他發火了。
沈月蒼瞥她一眼,轉而對有些疑惑的父母說道,“我去和她說清楚。”然後同樣站起來,拉著憤憤不平的宗夏朝樓上走去。
沈家父母互視一眼,搞不清到底楚發生了什麼。
盡管宗夏不想和一個把自己當傻子騙的人單獨相處,可總得聽聽他到底打得什麼算盤,隻好任由他拉著走。
二樓的房間是臥室,家具陳設倒是很簡潔,大床、衣櫃、沙發樣樣都有,隔壁是浴室。
宗夏很佩服自己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觀察別人家的家具。
“我父母年紀大了。”
清冷的聲音忽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宗夏不吭聲,靜靜的看著他等待下文。
亮如白晝的燈光下,沈月蒼的側臉如刀刻般,“他們一直很擔心我的婚事,所以……”
“所以你把我騙來跟你結婚了?”
沈月蒼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強調的說,“這不是騙。”
“未經過我的同意,就是騙。”宗夏微微撇嘴,義正嚴詞地反駁他。
冷冷的目光移到她臉上,太強烈的燈光有些晃眼,她身上幽然的氣息卻清晰得很。
“我現在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麼?”
宗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見過有把人帶到家裏見父母了才開始征求同意的嗎。”
“那你想怎樣。”說不到幾句,他不耐煩的特征就彰顯出來了。
“我……我要回家。”她膽怯的語氣柔軟了幾分,心裏虛得很,心裏想著他要放她回家的話,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不是問這個。”沈月蒼的身體忽然向她逼近,俊逸的臉在她眼前放大,那雙陰厲的眼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入耳,“我是說,你怎樣才會答應結婚。”
宗夏瞳孔緊收,嘴角扯了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見到用這種逼迫的語氣求婚的人!
“出個條件。”未等她理清思路,沈月蒼繼續步步緊逼。
“你、你說話就說話啊,不要靠過來!”宗夏不住的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退。
沈月蒼沒主動追求過女孩子。
不懂怎麼追,更沒興趣研究怎麼追。婚姻在他看來不過是繁衍後代的需要,不必過早的考慮,而他父母偏偏對這件事十分關心,一心一意催著他趕快找個老婆回家。
在商場上,他與敵人相處都要處處小心警惕,通過觀察,猜測對方的內心想法,判斷對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提前部署,未卜先知,他厭倦了這些爾虞我詐,卻還要找個女人回來繼續互相猜忌……
與其浪費時間談戀愛,還不如找個看得順眼直接把證領了。
雷厲風行,幹脆果斷,這才符合他沈月蒼的作風。
至少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看著就挺順眼--
皮膚白皙如雪,五官精致,黑眸中動人的水波散發著溫婉的氣質,最緊要的是她身體上若有若無的清雅芳香,幽幽的味道聞了很是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