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又聽聞丫頭的聲音“三小姐來了”,隨即進來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女子。
“早兒就跟你說了,你大姐要今日到京,又去哪裏了?還不來見過你大姐?”薑氏嗔怪的笑道。
“陪著母親等了一早上了,誰知剛走開,大姐就到了。”那女子笑嘻嘻的道,顯然沒將她母親的話放在心上。
薑氏也不將這話放在心上,隻是一句“這丫頭越發貧嘴了。”
靈萱卻不能如此,聽了碧萱的話,忙又向薑氏拜了下去:“讓母親擔心了。”
薑氏尚未發話,隻見碧萱連忙上前一步扶了靈萱起來,笑道:“大姐切莫如此,本來就是碧兒偷懶找個借口,如今姐姐這般,我這心裏怎麼過得去。”
聽了這話,靈萱隻得道:“三妹雖這般安慰我,但勞母親憂心費神卻也是事實。”
客氣點總是不會錯的,靈萱一時雖不知母親心裏到底是什麼想法,隻能處處留心些。
“還是靈兒知道心疼母親,不像碧兒那白眼狼似得。”薑氏瞥了瞥碧萱,笑道。
聽了這話,靈萱、碧萱皆掩袖而笑。
一直沉默的惜萱也是嘴角一彎。
“承嗣呢?怎麼也跑得不見影兒了。”薑氏問碧萱。
碧萱抿嘴一笑:“自是隨著父親去了。”
薑氏點頭,又對著靈萱笑道:“這一路你也累了,先去沐浴梳洗吧,晚間咱們一家再好生聚聚。”
靈萱隻得應了。
香雪見況,忙要上前扶著。
“香雪留下。”薑氏突然道。
靈萱一愣,隨即又給薑氏了告了辭,帶著紫煙退了出去。
一出正屋,紫煙忙上前扶著靈萱,一臉擔心道:“不知夫人留香雪為何事,小姐,咱們可如何是好?”
靈萱看了看紫煙,卻不說話。
過了回廊,到了小花園,見四下無人,靈萱方才開口低聲道:“香雪不會有事。”
紫煙一聽自家小姐這話,心裏平靜了些,轉眼一想,剛剛居然在夫人住處那般說話,又是一陣懊惱。
兩人一起回到靈萱住的翠微榭,隻見采薇、采文二人正帶著小丫頭們在拾掇屋子。
見靈萱回來,采薇忙遣退眾小丫頭。
采文扶著靈萱坐下。
“可妥當了?”靈萱問采薇。
采薇笑回道:“奴婢已經跟采文把咱們的細軟都放好了,那些平常的也都快整理的差不多了。”
聽了這話,靈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故意不帶著采薇、采文去見薑氏,就是為了讓她們看著行禮,以免那銀子和這些年在林府添的首飾被薑氏的人翻了去。
靈萱滿意的對采薇點點頭。
采薇本是個極聰明伶俐的,見靈萱隻帶了紫煙、香雪去,自然知曉小姐的用意,忙將那個香雪一直小心看著的小匣子拿了出來,自己拿著,方才跟采文一起看著靈萱首飾等物。
“怎麼不見香雪姐姐?”采文看見少了香雪,不由有些疑惑。
“夫人留她有事。”紫煙淡淡地答道。
采文、采薇聽了這話,心裏具是一緊。
靈萱歎了口氣,輕聲道:“罷了,還是先沐浴,等晚一會兒還要過母親那裏去呢。”
采文一聽,忙出去打發小丫頭去備熱水。
這裏靈萱認真地對紫煙道:“等會采文、采薇跟著我去給母親見禮,你就不必去了,屋子裏總要留個人。”
紫煙自是明白靈萱的意思,忙點頭應下。
一時熱水到了,采薇、采文服侍靈萱沐浴完,便跟著去了薑氏處。
一進裏屋,便見到碧萱正對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說些什麼,這人身著錦衣,雖滿臉笑容,靈萱卻還是感受到一絲陰狠。
想必此人就是周鬆了,忙上前拜下去,道:“讓父親掛心,女兒慚愧。”
“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周鬆隻是冷冷地道。
碧萱忙笑著上前扶起靈萱。
靈萱起身時看到薑氏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心中立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