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次的財團會議上,崔靳東越發的獨斷,一連更換了好幾任高管,惹的人心惶惶。他本來就是臨時董事長,現在和高歆一結婚,那麼整個高家的關係人脈都可以為他所用了,隻怕是以後他發難起來,我未必能夠招架的住!”崔默皺眉道。
穆曉靜聽著不禁也歎了口氣,是啊!靳東,從前那個玉樹臨風的溫潤男子去了哪裏呢?
崔默看著穆曉靜歎氣,有些不快道:“看吧,不說你好奇,說了你又不高興!”
“我哪有不高興啊。”穆曉靜不滿道:“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小心眼兒,我人都是你的了,肚子裏還裝著一個,你怕什麼?”
“怕?我崔默怕過什麼!”崔默一挑眉道:“不過是個崔靳東而已,我連你穆曉靜這種難纏的小野貓都收服的了還會怕他?”
穆曉靜聽著可笑:“是是是!全天下就你最厲害,崔總裁。”
在崔靳東和高歆的婚事之前,先要迎來的是丁穎和崔顥的婚事。
對於這場意義重大的婚事,兩家人都看的格外重要,各種婚禮的細節都要求完美。
作為曾經的敵人,穆曉靜並不想在崔家看見丁穎,丁穎也不想要看見穆曉靜,所以兩人幾乎沒有見過麵。
轉眼間婚期以至,因為穆曉靜懷有身孕不適合出現在婚禮場合,便特意避開了熱鬧的處所在翠薇園偏僻處散步。
因為在家養胎,穆曉靜鮮少出門,不知不覺間春花已開,翠薇園一路芳香,穆曉靜嗅著有好聞的桂花味兒便一路尋去。
走了一截就走到了翠薇園的一處角門邊。
穆曉靜看著那金黃的桂花開得喜人,便踮起腳尖想要折上幾支,還正伸手忽然聽見矮牆的一側竟然有人在說話。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是來賀你新婚的。”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說道。
“新婚?”崔顥的聲音在矮牆處響起:“你為什麼要來這樣諷刺,你明明知道我是被逼迫的!我也是不願意的!你來說這樣的話就是為了讓我難堪的嗎?”
“被逼迫的?崔顥,你用心回答我,你究竟是真的被逼迫的還是你的心裏其實也願意妥協?”那男人的聲音有些氣憤:“你真的從來都沒有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堪與可恥的嗎?”
“天雲,你不要胡說了!”崔顥驚叫道:“我從來沒有!從來都沒有過!我們是有感情的!我們是這世界最相愛的!隻是……隻是……”
兩人的對話穆曉靜聽的格外清晰,尤其聽到那句我們是這世界上最相愛的那一句時驚得幾乎要叫出聲來。
這分明是兩個男人的聲音啊,怎麼會……怎麼會……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好奇心的驅使下,穆曉靜在桂樹的掩蓋下踮起腳尖朝著矮牆的那一頭看去,隻見穿著黑色禮服的崔默背對著穆曉靜,他的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個真真切切的男人,那男人帶著眼睛,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看起來內斂沉穩,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穆曉靜看著那人隻覺得格外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一樣。
因為害怕被發現,穆曉靜趕忙縮回了身子。
隻聽矮牆那頭繼續道:“隻是什麼?你不過是放不下崔家這偌大的家業罷了!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未來!”
“我有!誰說我沒有!”崔顥急迫道:“我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像我的父母說明,要不然我上次為什麼帶你參加崔家的家宴。”
穆曉靜聽著這才想起來,這男人不就那次家宴上叫程天雲的男人嗎?當時隻是以為是崔顥的朋友。
沒想到,崔顥竟然和他是……
“合適的時機?什麼是合適的時機?”那程天雲低聲咆哮道:“我可以為了你辭掉工作,全世界有那麼多地方同性婚姻合法,荷蘭,瑞典,比利時,挪威,冰島,隨便哪一個都可以讓我們在一起,可是你卻偏要在這江寧呆著,還要娶那個女人為妻!”
“不是的!現在這隻是一個緩兵之計而已!”崔顥的解釋顯得很是無奈蒼白:“等到我得到了崔家,誰還會阻止我們在一起,誰還會嘲笑我們的感情!我隻不過是想要我們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而已!”
“我不要什麼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隻要現在。”程天雲的口氣很是決絕:“這裏是一個小時後飛往瑞典的機票,你要麼現在跟我走,我們永遠在一起!要麼就留在這裏當你的新郎!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現在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