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將這件皺皺巴巴,奇醜無比的蟾皮煉製成如張禦醫所說的一樣,賞心悅目的寶甲,龍衣還是很感興趣,當下默不作聲地守在一旁,靜靜地觀看。
張禦醫沒有再說話,從懷裏掏出不少的瓷瓶,然後每個瓷瓶倒出一些,劑量也不同,分別滴在了蟒蛤的背皮上。
接著,張禦醫右手一翻,說中已然握著一根銀燦燦的銀針,手指抖動,銀針不斷地刺向了那件蟒蛤背皮。
“噗嗤——”
每戳一下,蟒蛤皮便傳出一陣輕響,之間原本鼓起來的毒囊,被張禦醫這麼輕輕一戳,便立刻憋了下去。
一股淡淡的綠氣升騰起來,不過都被金蠶蠱王給吸掉了。
就在張禦醫專心致誌煉製蟒蛤背皮的時候,通道外忽然傳來傅秋石的聲音。
“衣衣,快來——”
“衣衣,快來——”
“臭小子,瞎嚷嚷什麼,龍丫頭,還不出去看看!”張禦醫臉色陰沉似水,說中銀針悄然一停,冷聲說道。
煉製器具的時候,最講究的是心神合一,萬不能影響心境,傅秋石這一幹嚎,的確讓張禦醫心生不悅。
萬一手一抖,這件寶甲出現了一點瑕疵,傅秋石就是罪人!
“好,張禦醫息怒,我去製止他。”龍衣連忙說道,也不知道這家夥的在幹嚎什麼,真不讓人省心啊。
真怕張禦醫動怒,遷怒那個無事生非的家夥,龍衣腳下一點,身形宛若一陣清風,飄然飛向了通道外。此時休息了已經一大會了,體內真氣恢複了部分,因此可以動用真氣了。
很快,龍衣重回了黑水河上,隻見滔滔的黑水河中,水波蕩漾的湖麵,波浪翻動,接著一個陽剛的身影從湖中站起。
月光毫不吝嗇的灑下清冷的光芒,潔白的波光像碎銀一樣,永遠沉澱在龍衣心底。
龍衣剛想輕叱對方一聲,不過看到此時此景,不禁閉上了嘴巴。
濕潤的烏發,軟軟的貼在了頸部,裸露的麥色肌膚,沾著晶瑩的水珠,在清冷的月光射下,發出銀色的色澤。他撥動著湖水,然後猛一甩頭,千萬顆水珠如一朵朵白日焰火,在他周身綻放。
他漸漸站起,龍衣覺得自己的熱血由沸騰轉為凝固。
他剛勁而柔和的曲線,在月色和水色下,瑰麗而絢爛。
龍衣的心不由微微頓了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賞美景,也是人皆有之。雖然平日裏經常看到傅秋石,也知道他很帥很誘惑人。
但此時此景,帶來的震撼還是相當的大。
傅秋石一邊撩撥著水,一邊有些焦急地等待,剛才嚎了一嗓子,似乎下麵沒有動靜呢,要不再嚎一嗓子。
正當他張開嘴,要繼續叫的時候,身側忽然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道:“好了,不要叫了,我已經在這裏。說吧,喊我做什麼呢?”
傅秋石猛然回頭,看到龍衣悄然無聲地站在一旁,而且顯然已經是站了好一會,原本白皙如玉的臉龐立刻升騰起一股淡淡的紅暈,他身子不自然地往下沉了沉道,強笑著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這不……我原本不是有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嘛?正想著這衣服要不要也洗一洗,隻是還沒等我洗,這破布料一遇到水就全散開了……”
傅秋石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他的明玉神功和迷轂之力的確強悍,但還沒強悍到連衣服也一塊化為明玉,而蟒蛤的毒液非常霸道,連山石都能“融化”掉,說實話,這布料能堅持到現在,質量委實不錯了,要是換做龍衣那個年代的布料,哪還會剩下絲絲條條。
“這……”龍衣一愣,沒誠想傅秋石居然是因為這個才叫她的。
“那個……那個來之前不是帶了一個包裹嗎?”龍衣問道。
來的時候輕車上路,輕便的包裹由傅秋石自告奮勇地去背,而龍衣帶了一些特意製作的炸藥。
記得傅秋石進入通道的時候,好像忘了將包裹放下來吧。
龍衣隻覺得頭腦一陣發暈,她的衣衫也被蟒蛤毒液給腐蝕掉一些,但幸好隻是袖口,其他地方完好無損,要不然……要不然還真沒衣服穿呢。
“要不然我讓火梧去搶一個一件衣服來?”思慮了半晌,龍衣提個建議道。
這裏前不搭村後不靠店,最近的村莊也有數裏之地,龍衣體內的真氣才恢複少許,顯然不可能親自去購置衣裳的,相信傅秋石也不放心她去的。
隻能讓火梧去了。
當然,火梧並不會購置衣服,唯一能做的,就是搶一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