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見麵訴苦,勾起回憶(1 / 2)

他結婚了

當秦感來敲門時,李智正在家裏忙著打掃衛生。打開門的一瞬間,李智打量了她一番: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那樣,一受傷就愛往他這邊跑。他招呼著她到客廳坐下,轉身去廚房洗了茶杯,燒了開水。期間,秦感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打量起他的家來。“很難看到你如此安靜啊?”李智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隨著快速壺裏開水滾滾作響的聲音。秦感拉開嘴角笑了笑:“你還是那麼觀察入微!”李智起身端起水壺,朝裝好茶葉的茶壺裏倒了進去,茶葉在壺的絲網裏,默默地接受著開水的洗禮。蓋上壺蓋,李智熟練地將之前洗好的兩個杯子擺好位置,將最新鮮的茶水倒好後,遞給了秦感。她起身接了過來,輕輕地呷了一口,又坐回了沙發上。突然間淚水就開始滑過她的臉頰,再也止不住。李智見此情景連忙接下茶杯放到茶幾上,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茶水太燙嗎?”秦感已經泣不成聲,搖著頭:“他結婚了……”李智的心也被糾了一下,他知道她說的是誰,走近來,左手輕輕摟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右手拉著她的左手,慢慢安慰道:“你不是還有我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C城往事

李智知道他和她是同事,C城一個不鏽鋼餐廚具銷售公司的同事。原本他們是在不同的部門上班,看似沒有什麼交集的兩人:秦感在二門市,徐瀟湘在庫房,分跨了C城兩個不同的區。除了能在年底公司聚會能見上一麵外,再見的機率十分地小。一切緣於C城N區的拆遷和重建,老板徐傑做出了合兩門市為一的決定:將DC門市與JC門市合並在一起。而老板娘徐貞暫時沒有答應,理由是這意味著DC門市將有人要麵臨失業。

秦感還清楚得記得自己第一天來上班的情景:老板娘徐貞因為和老板徐傑吵了架喝了點白酒,十點鍾才來DC門市開門。而秦感、鄒哥和另外一個姓秦的小妹7點半就到了(上班時間8點半),在門口等待開門,都9點了卻還未見人影。於是鄒哥一聲號召,她們三人便一起去了老板徐傑所在的JC門市幫忙。秦感第一次接觸到不鏽鋼餐具批發行業的工作,因為緊張和不熟悉,全程都不敢吭一聲,她也沒打算在這裏做多久,自然不用太勤快,跟在鄒哥屁股後麵,偷偷地瞄著旁邊看起來很忙的老板。

從頭至尾,老板連正眼都沒有看過秦感一眼,這讓秦感覺得他有一種高冷的範兒,再看看他對身邊的員工卻又和顏悅色,有說有笑。終於捱到了9點40分左右,大老板開了口,讓她們三個人回到DC門市去上班。過去待了一會兒,老板娘來了,身著一件米白色薄呢子外套,下配淺藍色牛仔褲,看上去不過30出頭的樣子。秦感心裏咯噔一下:哪來這麼年輕的老板娘呢?看來這家老板還是挺有手段的,自己無心插柳卻誤打誤撞地進了一個大公司。剛一入神,卷簾門解完鎖拉開了,鄒哥還在那裏碎碎念,說老板娘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喝酒,傷害自己的身體等等之類的話。一邊說著,一邊開了燈,整個店麵那銀光閃閃啊,亮瞎了某人的鈦合金狗眼!最後麵擺了一個財神像,左右兩邊各一根電子蠟燭亮著紅光。所有的鍋具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呈歡迎光臨的形勢。接下來老板娘的“飛指”計算器表演、果斷決絕的處事態度和做事幹練的程度徹底將秦感折服。她下定決心要追隨在徐貞身邊,將其視為榜樣。

秦感本是經隔壁老青叔介紹而來的,他同秦感一家住在一幢出租房的三樓。一樓住著的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巧的是小夫妻中的女子也姓秦,單名一個萍字,年齡比秦感小一歲,所以秦感直接叫她妹妹,也真心相交。才去上班的秦感就像一張白紙,什麼都得現學,不僅要現學,還得會現賣,節奏快得都已經讓她產生放棄的念頭,好在她是一個不服輸的人:越是困難,越想挑戰。秦感是一個農村出遠門來C城上學的C漂一族,畢業後做過幾份工作都不滿意後才接受介紹來此上班,多多少少也有些許不適應。雖然之前還做過某品牌乳膠漆的小區業務員、平麵設計小廣告等工作,錢包裏也沒幾個子,都拿來給姐姐家補貼生活用品去了。門麵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秦感也用心在學,畢竟這工資比之前多了幾乎一倍,再怎麼也得對得起這白花花的票子呀!某次一婦人在門口挑了一個10寸油鼓,秦感拿到老板娘麵前結賬時發現有一個被壓癟的地方,便把這婦人叫住,重新給她拿了一個好的換回了那個壞的。送走這個客人後,秦感聽到鄒哥和老板娘在嘀咕,走近一聽,原來她們是在笑秦感的做法。開口說話的是老板娘徐貞,並和鄒哥對上一眼,相互使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