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一起去？”雲開月問。
小喜搖頭：“不了，等會兒王爺知道了不高興。”
雲開月點頭，人已經興衝衝地走在前麵去了。
小福特意走在後麵，跟小喜並排，話裏的笑並不真心真意：“還未恭喜姐姐終於攀上了高枝兒。”
小喜麵色一冷：“這話也是她告訴你的？”
“這話不用誰來告訴，你跟夫人出去一趟，回來就被晉王爺接走了，這事府裏誰不知道！”
小喜冷笑：“你這是嫉妒我。”
“嫉妒你出身卑微，想著終於攀上高枝兒，卻在王府裏整天被下人都瞧不起麼？”小福麵上含著溫婉的笑，卻無端地讓人覺得有些淩厲。
小喜臉上一顫：“你敢這麼說我？”氣的發抖。
“一時攀上高枝兒不算本事，有本事就長長久久地待在高枝兒上！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當王府的姨娘還不如當夫人的丫頭？！”
事實確實是如此，以前在雲開月身邊時，下人見了誰不是稱一聲姐姐，可到了王府連最下等的丫頭有時候都敢給自己臉色瞧……可她不想就這樣知難而退，她現在退縮肯定不能回到雲開月身邊。自己就全無活路了！
小喜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調整臉上的表情，笑了：“就算是這樣，我也心甘情願，誰知道不是先苦後甜呢？！”
“希望是這樣，可做人不能忘本，今天你用話彈壓夫人未免太過分。”
“她自己都沒說什麼，小福，你倒是會急人所不急的事。”小喜嗤笑。
小福冷笑：“夫人隻是在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像你滿腹算計！還有，夫人心思單純，以後少在她麵前說一些不該說的。秀——姨——娘！”聲音裏仿佛淬著毒汁。
這話太過惡毒，小喜恨得壓根發癢：“不用你來提醒，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是，都是奴才，可主子至少還將我當人看，不像你……”小福輕笑：“秀姨娘，你還是快去找你的晉王爺吧，再不去，他可等急了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小喜和晉王爺二人情深。
小喜眼裏爆出怒火，手一揚過去就是一巴掌！說這樣的話不就像是打她的臉麼，晉王怎麼會等自己，自從自己到了王府，他就沒有進過自己的院子！
小福看上去柔弱可是性子堅定，被打了居然也不生氣，嗬嗬笑：“夫人怎麼又回來了？”
小喜身子一僵。
雲開月和寧香站在背後，她神色有點難看：“在鬧什麼要動手打人？”
小喜嘴唇動了動，不說話，說到底她掐準雲開月性子好欺，這會兒心裏盤算就算打了又怎麼樣！
雲開月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生出幾分怒意：“你們好歹也在一起共過事，這樣打人耳光的事怎麼做得出來？”
小喜嗤笑：“這有什麼，夫人不也打過我麼？”
雲開月氣得哼笑：“原來你還記著，是我打錯了，好好，你好的很，倒是我多管閑事了！小福，你還待在這兒幹什麼，寧香要喝茶，還不去把我收的茶拿出來！”又看王府的秀姨娘，昔日的小喜，擰著牙齒笑：“秀姨娘要不要一起進來坐坐？”
小喜咬牙，有些猶豫不覺，眼裏的掙紮閃過：“不了，多謝穀夫人。”
雲開月不再看她，挽著寧香悄悄地說：“不好意思，我在你麵前丟臉了！”
寧香輕輕搖頭，神色有些嚴肅，猶豫地說：“她這樣做是不對的。”
“不要管她，我們進去。”
寧香環視一周，坐下笑了：“我未想到夫人會來找我玩。”
雲開月把茶遞給她：“別叫我夫人，她們叫我月兒，或者你想叫雲開月也行。我可不會泡茶，隻是怎麼爽口就怎麼喝，你會麼？”
寧香點頭。
雲開月眼睛一亮：“那你教我。”
“好。”
雲開月大喜，叫：“小福，按寧香的要求去把東西都拿來。”
東西送過來之後，寧香按著步驟走了一遍，整遍動作下來，隻覺得如行雲流水，閑適自然、意態天成，讓人心免去浮躁，讓空氣清新許多。
雲開月高興地跳腳，拍著手笑：“這個好，這個好，我也要學！”
寧香笑著看她一眼，笑意很濃，臉上有些熱：“你心不定不靜，不適合學的。”
雲開月抬頭望天，話說的這樣明白真的好麼？！
寧香含著溫婉地笑：“姐姐確實是不適合學的。”
雲開月鬱悶，不經意瞥見小福走了進來，臉上分明掛著不高興。
雲開月奇怪：“怎麼了你？”
“王府秀姨娘掉了東西，硬說是在我們這兒丟的，帶著人要過來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