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臉隱隱地黑了一黑：“讓你見笑了，一檔子破事兒！”腳不經意地踢了小秋氏一下，小秋氏疼得咧嘴。
穀雲微笑：“相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月兒既已是我穀家的人，穀某自當護她，出了這事，原本穀某有自己的法子，隻是礙著相爺的麵，還想聽一聽相爺的意思。否則來日那些人真個欺負到門上來……”
左相哈哈一笑：“我就說月兒嫁給你是沒錯的了。你放心，這事不幹月兒的事，誰敢動她，還要問我雲東齊答不答應！至於其他的事麼，賢婿放心，我自有公斷。”
穀雲笑意熱切幾分：“如此就好。”麵有愧色：“小婿也隻是著急月兒，言語有失妥當之處，還請嶽父大人見諒。”
左相目光閃了閃：“說的哪裏話？你著急月兒我都有意見，不是說我不心疼月兒麼？”笑意吟吟地站起來拉著穀雲的手：“來來來，你我翁婿多日不見，先去書房來盤棋。”
雲開月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秋氏趕忙去扶。
小秋氏含笑：“多謝二小姐。”
“不用謝。”
“五姨娘的事二小姐當真不知道麼？”小秋氏迫使她看著自己，目光淩厲。
雲開月心裏打定主意不能害了五姨娘，違心道：“不知道。”
小秋氏的目光在她臉上細細逡巡一周：“是我說錯了，二小姐不常往來，哪裏會知道府裏一個姨娘的事。”
雲開月點頭。
五姨娘的院子裏燒著上好的檀香，可就算如此，五姨娘的心還是靜不下來，問：“二小姐來了，走了沒有？”
“還沒呢，在以前住的院子裏。”
“你去打聽打聽，老爺在幹什麼，說了什麼，臉色怎麼樣。”
“老奴一早就打聽好了，二小姐來了，把姝月小姐給告了，老爺發了好大一通火，把人趕出去了。”
五姨娘露出一點笑：“拐彎抹角的習慣了，直來直往倒不知拿她怎麼辦了。”
“是呢，二小姐像姨娘，人聰明。聽說小姐什麼都沒說……”
五姨娘稍稍放下心，輕歎：“嬤嬤……”
“姨娘有什麼吩咐？”
五姨娘坐直身子：“她會怨我麼？！我原本可以不告訴她真相，我也不知怎的……我就告訴她了，她會怨我狠毒麼？”
嬤嬤也隻是沉默了一下，“小姐日後就明白了，母女一榮俱榮，如今小姐和姨娘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新夫人進府，姨娘必須為自己打算。”
五姨娘終於笑了：“說的是，去請二小姐過來坐一坐，說我想她了。”
雲開月驚訝：“請我過去坐？”雲開月原本在蕩秋千，聽了嬤嬤的話，緊緊地抓著繩子不動。
嬤嬤笑得皺紋擠成一堆：“是。”
雲開月皺眉：“不去了，我等會兒就會回去，你替我回了姨娘。”潛意識裏，她不想再見五姨娘，說了那樣違心的話，幫著她一起陷害人，這讓雲開月很不高興！可是自從那個晚上看見五姨娘那樣傷心，她又不忍心說出真相，而且一旦說出真相，姨娘能不能活還是二話……
嬤嬤目光一閃：“是，那老奴這就去回話。”
五姨娘聽了，久久地沉默不語。
回去的馬車上，雲開月皺著眉頭很苦惱。
穀雲輕笑：“不高興？”
“高興不起來！”
“那咱們做些咱們都高興的事，如何？”穀雲逗她。
雲開月白他一眼：“我再也不想去相府了！”
穀雲知道她的想法：“不想見五姨娘？”
“不知道怎麼麵對她，她硬讓我幫著她隱瞞真相，去陷害新夫人。可是我不想……”
穀雲摟著她：“那便不去，隻逢年過節去走個過場如何？”
“好！”雲開月終於鬆了口氣，最近都不太開心，好在他回來了，黏過去：“相公……”聲音又嬌又嗲。
穀雲繃著笑：“嗯？”
“人家不開心，你都不安慰安慰我麼？”
“床上安慰？”
“咳咳，我突然想起來相公你的衣服好像破了個洞，嗬嗬，我給你補補？”
“正好脫了。”衣服一脫，就要去脫某人的衣服。
雲開月含笑抓著自己的衣服，搖頭。
穀雲用了幾分力氣：“明日教你幾招功夫。”
呃……雲開月鬆手：“真的？”
“嗯。”得逞的某人吻她的唇，輕啄的聲音響起。雲開月抱著他：“等會那些下人又要笑話我了！”
“不會，他們不敢。”穀雲分開她的腿。
“……”
穀雲將人抱下馬車，府裏的下人就像沒有瞧見，一個個把頭低到胸口專心致誌地幹著自己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