駢林醒過來的時候像是半瘋半癲了一樣,一會兒扯著嗓子吼,一會兒蒙被大哭,看得她和呆子四目相瞪,著實有些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
“老先生,他這是……”她指了指駢林。
齊老隻是搖頭說:“可能是被嚇的吧!”
“嚇的?莫不是裝瘋賣傻想糊弄我們吧?”呆子冷冰冰的說著,駢林就像是被刺激了似的,直接爬在床上對他們磕起頭來,嘴裏依舊是嘰裏咕嚕的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他說,他每句都是實話,德勒維雅沒有給他解藥!就算他死了,也拿不出解藥來。”秦嶺說到。
關於這點,慕瑤心裏並不會有太多懷疑,德勒維雅之所以不會給他解藥,就是不給他退路!讓駢林沒得選的必須和她站在一起,不會受了別的影響而倒戈相向!
“他說,他是真的知道大祭司所住的小島,因為每半年,德勒家都會親自派人給大祭司送去一些東西,每次都是他去的!”
秦嶺說得挺快,她正想開口,駢林又說話了,秦嶺翻譯道:“他說,他可以帶我們去,若是我們沒找到,到時候再殺了他也可以!”
“這話倒是中聽!”慕瑤滿意點頭,才又向齊老問道:“先生,您看他這身傷可有大礙?”
齊老擺手搖頭:“無事無事!不過都是皮外傷,上了藥了,養上幾日便可!”
“上次您給老鼠灌的血還有嗎?”她問。
在場的人齊齊的看著她,她也不多話,等到齊老把一支小竹筒拿來時,都是一臉不解的迷惑,她接過來,就遞給了呆子,輕言道:“給他灌下去,免得傷養好了,有了力氣,又生事端。”
呆子走過去的時候,駢林痛苦的大叫著,想要抵抗。
“我勸你還是乖乖喝了的好,不然我也不放心啊!若是你真不想喝,也行!”她將目光投向窗外,淡淡的說道:“我隻能將你捆到桅杆上,才能放心。”
話音一落,駢林顫抖的伸手就將呆子手中的竹筒接了過去,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是打開一飲而盡。
“老先生,你給他瞧瞧,是不是起了作用?”她滿意點頭。
齊老走過去,又是探脈搏,又是摸體溫的,擺弄了好一會兒,才肯定的點頭。
“好極了,至此,咱們也算是站在一條戰線上了,你得好好活著,活著去見德勒維雅,拿了解藥,才能解脫。希望你以後做事,想清楚了,畢竟我們也想見德勒維雅不是?帶我們見到她,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給他安排一間單獨的房間,叫人看好了。別讓他和東翔那些水手們碰麵,讓他單獨作圖,然後拿給那些水手們看,最後再把路線確定一下。咱們現在補給不多了,耽擱不起。”她交待到。
呆子點頭,喚來人將駢林押著就離開了。
待到人都走完了,齊老才在她身旁小聲問道:“夫人可想好了?”
她搖了搖頭,長長的歎過氣後,才又說:“這幾日,梟紅那裏,還勞煩您多上些心,多注意些。我會盡快尋到去東翔的法子的。”
離開時,她甚至沒等齊老應聲,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去為難齊老。如今她能做的便是盡快到達東翔大祭司所住的島,或許就能有法子救梟紅呢!原諒她的自私,因為她不能沒有那個男人,她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之後的幾日,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尤其是有了駢林畫的圖紙後,今日他們便能看到前方隱約出現的一小座島嶼,一大早船上的人都喜笑顏開的。隻是唯獨駢林的房間裏,總是會不時的傳來淒慘的叫聲……
她問過齊老,齊老也是不明白,隻說駢林在服用帶毒的血液後沒幾天就很痛苦,先是如處冰河之中,刺皮刮骨般的疼,一日後內髒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食一般,火燒火燎的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幾次駢林就想從房間的窗戶跳到海裏尋死,還好看守的人緊醒,將他攔了下來。不得已,他們還將房間的窗戶給封死了。如此看來,駢林的痛,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齊老和她都不明白,偏偏為何隻有駢林這般,梟紅卻沒有。齊老也親自去問過梟紅,卻也看不出梟紅是真的沒有,還是硬撐著不肯告訴他們。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齊老曾提過,說梟紅的體溫在慢慢恢複!
她本想親自去問問梟紅,隻是到今日,她依舊沒能邁過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當船隊靠岸後,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隻有她和呆子反倒是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因為他們不知道即將麵對的人,是友還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