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一臉難色,她想上前將齊老拉出去,卻被梟紅給擋了下來。
“您直說便是。”這一次,梟紅的聲音比之前更是冰冷的許多,就如同此刻他覆在她肩頭的手一般,不僅刺痛了她的皮膚,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許是見躲不過去,齊老尷尬的咳了咳,才道:“若是三五日還找不到解藥,大當家怕是……”
“三五日!”慕瑤不禁驚呼。
倒是她身旁的梟紅,居然麵不改色,仿佛他們在說並不是他,而是別人!
慕瑤慌亂了,短短的三五日,如何能找到解藥?且不說此刻他們身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就算是東翔,三五日內也沒有辦法從德勒維雅那裏拿到解藥啊!
“夠了!”
梟紅忽然出聲,驚醒了她。隻見梟紅向齊老揮了揮手道:“麻煩您老了,這事兒還請您別說出去才好。”
齊老長歎後,不再過多言語,提起桌上的藥箱子,走了出去。
“梟紅,你……”
“我的事,與你無關!”梟紅的聲音很冰冷,冰冷得讓她感到陌生。
梟紅忽然的改變,讓她措手不及,木楞間又聽梟紅道:“請你過來,是想告訴你,此刻我們隻能博上一博!”
她自然明白,梟紅所說的是航線問題。點了點頭,開口道:“梟紅!我不會讓你死的。”
話一出,梟紅瞪著眼,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你是我的家人,我不會讓你白白丟了性命!放心養傷吧!”說完,便轉身出門,前腳出門,就遇上了過來尋她的呆子。
“你來得正好,去問問以前是誰照顧梟紅的,我倒是要看看這人是有幾個膽子,另外找個可靠的人,將梟紅照顧好。”聽到呆子應聲,她又說到:“去把秦嶺找來。”
“秦嶺?”呆子不解的看著她。
她點頭、轉身,將梟紅的門關上,走開幾步,如實的把剛才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呆子目光是看向梟紅的房門的,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讓她看不懂。
拍了拍呆子,這家夥才回過神來。
“你知道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為我而死!”她不想過多解釋,她相信這二楞子能懂她。
果然,呆子點頭,快步上了樓,不多時,就將秦嶺領了下來。從她身邊經過時,他甚至沒有停留,隻說了句:“我把他關在船倉底下了。”
秦嶺一臉茫然的向她點頭行禮,可慕瑤卻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在前麵領路的呆子。
一直下到船倉底下的角落處時,呆子高高的提起手中的燈,她這才看清被綁在船柱上的人,嘴裏被塞了東西,臉看上去鼓鼓的,但是好像哪裏又不對。定睛細看下,才覺得那人臉上仿佛有些腫。她還沒開口呢,那人就像見了鬼似的嗯嗯嗯的扭動著身體。
“閉嘴!”呆子壓低聲音輕吼。
那人立馬就像是中了咒語似的低了下來,她走上前兩步,就被呆子擋了下來。
“這人狡猾得很,瑤兒小心些。”呆子提醒她。
慕瑤點頭,示意呆子將手中的油燈給她,這二楞子倒也不含糊,將燈遞了過來。
接過燈,她湊了過去,好將那個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說完,她轉臉看了下身後的秦嶺,秦嶺像是沒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呆子拍了下他,秦嶺才回過神來,說了句東翔語。
呆子將手伸向那個人,那人滿眼驚恐的直搖頭,慕瑤好奇的看著那人,實再是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那麼害怕呆子。
呆子將那人嘴塞的布條子扯出來後,低語道:“你若是敢說謊,我便活活將你打死。”那人頻頻點頭。
慕瑤這才明白,看來那人發腫的臉並不是因為長時間的捆綁血液不暢,怕是被這二楞子給打的才對。
果然,呆子的話像是奏效了,那人開始嘰裏呱啦的說了很多,一旁的秦嶺也沒閑,給她翻譯道:“他叫駢林。”
“很好!”慕瑤點頭,又問道:“德勒維雅給你的解藥呢?”
剛才還一直嘰裏咕嚕說個不停的的人,忽然就啞巴了!慕瑤看向秦嶺,秦嶺又用東翔語問了一次,駢林還是沒有吭聲。
慕瑤勾了勾嘴角,站起身來,冷笑道:“真是不見不見棺材,不掉淚!把他帶到甲板上去。”
呆子點頭,把布條子又給塞回了駢林嘴裏,拽著他就往來的方向走,她跟在呆子身後,秦嶺將油燈舉得高高的照著亮。
行至甲板後,她才讓秦嶺去將甲板上的人都給打發了去。
“瑤兒?”呆子推了把駢林。
她點頭,指了指桅杆,說:“這日頭挺好,你被關在船底也很久了,該讓你好好曬曬這日光了。把他綁到桅杆上,誰也不許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