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禹揉了揉自己的眉沉聲說道:“那如果你知道她有一些特別不堪的過去,你怎麼說?”
“她能有什麼不堪的過去?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如果真是這些呢?”
李斯沉默了一會,說道:“哪來那麼多如果,再說了,就算她有過那樣的過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愛的是現在的她,還有以後的她,她的一切我都接受。我這一輩子就碰上這麼一個讓我心動的姑娘,我絕對不會放過。要我說呀,你跟他們那幾個人一樣,庸俗,總覺得那樣的姑娘配不上我們這種人。可我們是什麼人呀?不就是比人家有點錢嗎?看上的姑娘就得追的,這比什麼都值錢。”
掛了電話,尚禹點了一支煙靜靜的躺在沙發上,又不受控製的開始想晏遲。
她那雙過於沉靜的眼睛像個漩渦一樣,讓他越陷越深。
李斯說可以接受她的一切,那麼自己呢?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是在介意她的過去還是不敢?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生平第一次,他為一個女人如此傷神。
一陣電話鈴聲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
那頭的尚修跟他說:“哥,我要回來了!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嗎?”
“嗯,人我找到了。”
“媽有沒有去為難她?”
“你很在意那個女孩子?那當初為什麼要走掉?既然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為什麼那個時候不陪著她一起麵對,那樣至少她在監獄也會有個念想。”尚禹莫名覺得煩躁,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壓著一個東西,讓他喘不過氣來。
“哥。我知道我混蛋,我對不起她,我死不足惜可是,我想回去為她做點什麼,補償她這六年以來承受的痛苦。”
“所以你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跟媽遮遮掩掩的在掩蓋什麼?”
電話那頭靜默了很久後,傳來一聲輕歎:“哥,等我回來,我會好好麵對自己,麵對她。”
“你還愛她?”
“愛,一直都愛。但是我知道我跟她這輩子絕對不可能了。”
晏遲躺在床上,右邊的臉火辣辣的疼,那些兵荒馬亂又讓人絕望的過去在腦子裏像是災難片一樣一幀一幀的回放。
剛才尚夫人說得“你那個貪心的爸”,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年父親收了尚家的錢嗎?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可是沒用,輾轉反側到半夜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落在尚禹的車裏。
想到尚禹,她心裏又一陣煩亂。
尚禹跟尚修雖然外表看起來很相似,但其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子。
尚修溫和沒有攻擊性,而尚禹總能讓她感覺到一種很強的侵略性,從監獄門口見到他第一麵開始,她就隱隱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尤其是被他那雙太過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的時候,讓人覺得無處可逃。
她很清楚的認知到,尚禹,是個很可怕的人,一定要遠離他,遠離尚家,自己才不至於一次次的被人撕扯開結了痂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