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對她除了平淡之外還是平淡,在他心裏麵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致。他路過學院門口的一顆梧桐樹下,看著那棵粗壯的老梧桐樹伸出手去撫摸了那棵大樹,突然間低聲說:“你大概不敢相信吧,她曾經在這裏吻過我。”
她將他突然間推到樹上墊著腳尖就吻過來,他至今都記得宋錦枝眸子發亮的樣子。
吻完,她便羞紅臉轉身就跑了,鑽進車子裏讓司機開車離開了。
沈漸離不言,易連愷每走過一步都能夠回想起那段時間來,答應宋錦枝結婚或許那時候他早就不恨宋錦枝了。
那些仇恨早就在時間的洪荒裏消退了,易連愷走到學院後的那個湖邊,植物生長的鬱鬱蔥蔥,湖邊立著大石頭,上麵掛著鐵鏈,好多學生在上麵掛了鎖。路燈光隔得很遠,幽幽的燈光,還有湖麵上倒影著周圍的建築物光芒,隱隱約約的看到湖邊坐著一個人。
路邊有人經過,都是下課的學生從這裏路過。宋錦枝的背影背對著他,雙臂將自己緊緊地抱著,沈漸離已經停下步子沒有再跟過去,而易連愷則是慢慢的走過去。
倒影越來越近。
宋錦枝還是呆呆的坐在那裏,他則是微微的笑了笑將手裏的衣服搭在她肩上,他問:“坐在這裏做什麼?不冷嗎?現在不是夏天,你是坐在湖邊乘涼?”
宋錦枝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這裏已經坐了多久了,她低頭看著自己肩上的衣服將衣服扔在地上,撐著一邊的地麵準備站起來。
坐的太久,腳步已經僵硬。她的麵色還是那樣平靜,十分溫和。
易連愷伸手去將她一把扶著,讓宋錦枝靠在自己懷中,然後重新將衣服披在她的肩頭,將她裹得,低了聲音又問:“我問你話,你坐在這裏做什麼?”
“知道很多人都在找你嗎?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嗎?宋錦枝,你什麼時候能夠成熟點。”他沒忍住,低聲問。
他低頭問她:“吃過飯了嗎?還是一直都沒有吃東西?”
她太瘦了,抱著她似乎都沒有什麼肉。
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她腳麻了渾身都僵硬所以靠著易連愷,隨後她才將他推開,聽著易連愷的話卻是覺得有些悵然。
“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易連愷說,他記得學校周圍有些不錯的地方吃飯,現在她必須要吃點東西了。
宋錦枝未動,腳步好似已經定在那裏,易連愷將她的手抓著回頭看她,見她低垂著頭站在那裏,旁邊的燈光明明滅滅他低頭看著宋錦枝站在那裏,往後退了一步,十分漠然的姿態。他追問:“還想去哪裏?後麵就是湖,你想掉進湖裏喂魚?”
“跟我去吃東西,吃完東西我送你回去。”易連愷又說。
宋錦枝依然不說話,立在原地不動,將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去,易連愷則是收緊將她的手指頭緊緊地握著,“你還要去哪裏?”
宋錦枝麵色十分平靜並不說話,而易連愷已經拽著她往一邊走去了,宋錦枝則是被他緊緊地抓著往附近的店鋪走,將菜單拿過來易連愷放在她麵前,宋錦枝偏頭望著店鋪外她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多久,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學校,易連愷說:“點餐。”
宋錦枝依然沉默,好似根本聽不見他的話隻是呆呆的。
易連愷的眉頭蹙的更深,明白她此時此刻到底是在抗拒什麼,是抗拒他,不願意見他。
“不想要見到我的話,那就應該乖乖的吃東西,然後乖乖的回家。”他說,一點兒也不生氣可是眉心卻是蹙的越高,淡淡的掃了一眼菜單想到她平日裏吃的東西,隨後便點了幾個菜,讓服務生趕緊送過來。
宋錦枝依然偏頭看著外麵,偶爾會眨動眼睛,證明自己還活著。
“你已經懷孕了就算是要虐待自己沒有必要虐待肚子裏的孩子。”他拿了筷子放在她麵前,三句話不離開孩子,聲音十分溫和,吵鬧的店鋪裏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易連愷給她放了一杯水在麵前,水是溫熱的剛剛好:“喝點水,不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