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元曆零零一六年,七月七日。
天鳳帝國集結在帝都的五十萬大軍出發,前往極北冰原,與五十萬守軍會和。
此行千裏,艱難無數,淩天深有感觸。
“可惡,可惡,這些是什麼東西,可是人吃的下的,豬若吃了這些,那肉價也需掉上三成。”
金胖子暴跳如雷,屁股一扭,將桌子掀翻。
送飯的兵丁不看他一眼,各自從地上的狼藉裏撕下一根雞腿,吧唧著走了。
“會長無須動怒,今日我們出去用餐,呃,輪到哪個設宴了?”
“那個,我……”淩天摸著錢袋,站出來。
“淩兄弟爽快,今日途徑邊關最後一城,須得飽餐一頓。”
“沒錯,去金玉樓。”
“妙極,金玉宴頗合我意。”
“要的,要的。”
幾人呱噪之間,淩天麵如死灰。
金胖子拂袖:“莫讓淩兄弟破費,國難時刻,一切從簡。一桌百金宴,湊數了事。”
“第三次了。”淩天心中哀怨一聲,跟在後麵。
離開帝都,千裏路途過半,費時一月有餘。
說是打仗,更像是遊玩。
黃金營,一如其名,除了權貴,還是權貴。
這些人湊在一起,軍中飲食皆不受用,每日輪流宴請。
淩天當時分利得來的五百金,交稅一百,今日擺上這桌,所剩無幾。
好在,是最後一次了。
出了關,大軍行程加快。
一路荒蕪,到了極北冰原,終於有了些戰爭氣息。
兩軍彙合,首先整肅了一日。
黃金營的權貴們,剝下一身珠玉,換上戰盔戰甲。
尼瑪,這些人的戰甲居然也是自備的,多半赤練真金鑄就。
黃金聖鬥士啊,果真威風。
淩天看著金胖子新的造型,也是歎了一聲。
金胖子看淩天還是一身布衣,寒風裏站著,英氣逼人。
他搖搖頭,黃金甲哢哢作響。
“來啊,將我去年棄下的那戰甲送來,給淩兄弟換上。”
淩天被那一堆金燦燦晃了眼,趕緊搖頭:“小弟舞文弄墨還行,提刀刷槍的事,看看便罷。”
“也好,反正先鋒營最是安生,開戰之時,兄弟小心些就是。”
大軍繼續開拔,在極北冰原上展開。
既是先鋒營,自然處在前麵,前方十裏開外,已然看到密密麻麻的天龍大軍,怕也不在百萬之下。
兩軍對峙,卻也隻是對峙。
三日之後,刀兵未動,箭弩不發,大軍士氣日日消減。
元帥、將軍們,不管不問,隻選了百名精銳,晨時搖旗呐喊,入夜方休。
有些事,淩天真是猜對了。
天運大陸,三足鼎立,十妖動蕩。
三足者,天龍、天鳳、天兵。十妖便是十個妖精國,實力強弱不一,然皆需依附其中一個人類勢力。
三足中,天兵城雖然強大,但從不立國,偏安一隅。既不犯人,也無人敢犯。
故而,大陸之上,是天龍、天鳳兩個帝國分庭抗禮。
兩方皆想稱霸大陸,但又彼此忌憚。雖有一時強弱之分,但若真的鬥起來,十方妖精國便會起了異心。
如此,兩國曆年交戰,其實走個過場。
眼下,天龍軍事強悍,然疆域之中蠻荒甚多,國力不占上風。
今年挑起戰事,多半是皇族拮據,征些賦稅充填。
天鳳洞悉此事,樂得順水推舟,導致了今日局麵。
此戰料來曠日持久,今年必然無果,百萬大軍若日日嚴陣以待,自己先便垮了。
半月之後,天鳳軍中愈發鬆散起來。
清晨,大軍忽動,左右分出數支萬人隊,往冰原深處馳騁而去。
一問才知,那些大軍是出去狩獵,補充軍需。
北地苦寒,糧草雖是充足,哪裏比得上野物美味。
轉眼,到了九月,初秋,冰原寒氣更重。
這一日,依舊當著百萬強敵,天鳳大軍毫無顧忌的派出狩獵隊。
苦寒之地狩獵,也是錘煉軍威,足足派出去十萬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