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裏,散發著腐臭味,四處都是淒慘的哀嚎聲。
幾天後,薛靜晚過來,在一間牢房前停下。
“給本宮把牢門打開。”
進去後,映入眼簾的董清歌被懸吊在正中央。
董清歌的青絲如瀑布般披散下來,衣裳破爛,血液從各處傷口滲出,順著秀美的腳背蜿蜒而下。
而她閉著眼睛,一張臉慘白得如同死去一般。
“董清歌,別給本宮裝死!”火氣蹭蹭得冒上心頭,薛靜晚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抽了她好幾鞭,以此泄憤。
侍衛檢查後,拱手稟道,“公主,她是真的昏死過去了。”
“將她潑醒!”
連著數盆冰涼的鹽水“嘩啦啦”地從頭頂潑下。
不出多時,董清歌緩緩睜開眼睛。
“薛靜晚!”董清歌擰緊眉心,見了薛靜晚,目眥盡裂,恨不能將她扒皮抽筋。
身體在半空中懸晃,鐵鏈“嗒嗒”作響,而她動不了薛靜晚分毫。
薛靜晚不屑地笑道:“得了吧,就你現在這樣子,還想對本宮不利?應該是本宮找你解恨吧。”
“本宮聽人說,嬰孩的骨肉最適合養花養草,索性就將他的屍身做成肥料,用來澆灌花草了。”
董清歌的眸光微凝,身體劇顫,咬牙切齒地喊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本宮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這詔獄裏的人,都是有進無出,大多都撐不到行刑的時候。本宮想弄死你,就跟踩死螞蟻一樣簡單!”薛靜晚再次揚起鞭子,抽打過去,輕蔑地笑著。
董清歌痛得咬住唇瓣,如同置身於冰與火之中,五髒六腑都是火辣辣得疼,冰刺般的冷意又在不斷侵入肌理。
她不知道這種折磨什麼時候是盡頭,此刻,她隻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不能為自己和孩子報仇。
看到她痛苦的模樣,薛靜晚尤為暢快。
薛靜晚的眸子微轉,繼續說:“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阿湛已經同意娶我了,皇爺爺命司天監擇定良辰吉日。”
“阿湛說,若不是因為你,我跟他早就成親了,為了彌補我,我們的大婚絕對會讓所有人豔羨,等本宮的孩子出生後,會給他最好的寵愛。”
什麼?董清歌有些發懵,臉色白了幾分,一時間,忘記了身體上的痛楚。
自己的孩子死了才不過幾天,他就忙著另娶。
不過,也對,他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跟他在一起的那三年,應該是令他最不恥的三年吧。
董清歌的心被活生生地撕扯開,卻咬碎了牙齒,從齒縫間迸出幾個字,“我祝你們白頭偕老!”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頹敗,薛靜晚有些驚訝和不甘。
看著那張沾滿血汙,卻依舊容光煥發的臉,薛靜晚的腦中有一個想法。
先劃花這張臉。
然後,再送她下地獄。
薛靜晚拿來刀子,落在董清歌的臉上。
董清歌閉上眼睛,準備默默承受。
就在這時,頰上沒了冰涼的觸感。
“三王爺,是你……”董清歌睜開眼睛,驚詫地看著來人。
薛珩帶了人來,將薛靜晚和獄卒打暈。
“先跟我離開再說。”薛珩解開鐵鏈和繩索,將董清歌放下。
董清歌推開了薛珩,“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然而,她隻覺一陣眼花繚亂,一句話還未說完,人已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