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2(1 / 2)

台北市新生南路金華國中的前一站[1]開住永和南勢角的O南公交車

裝滿了一個十六歲師大附中少年對一個金華國中少女的初戀

人生中再也沒有比這更純潔的愛了

雖然她讓我大學聯考前還荒廢學業

十八歲時台北醫學院與師大國文係的皇帝殿登山聯誼

男女配對的丟鑰匙遊戲我們就這樣天注定似的走在一起

最終還是被不夠愛她的我祝福了給別人

可惜我那時不懂珍惜愛

二十二歲

莫名其妙的一把火竟然燒起同班五年都沒感覺的同學

她出國後我總是在舞廳鬼混

她去了遙遠的亞特蘭大

青春難耐的我不知不覺就跟她斷了線

後來我在和平東路六張犁安居街開了診所

失去人生方向的我

夜夜跳舞到早上六點

後來認識了中山女中合唱團指揮

她讓我在英國愛彼路錄音室有了寄托

她也讓我在匹茲堡第一次為愛落淚

失戀的我去了青海湖邊的鳥島

缺氧酒醉嘔吐後

聲嘶力竭的哭了好幾夜

直到我看到拉薩西藏少女的懵懂美麗童顏

後來我回到台灣

就跟她再也沒見過麵

長期感情空白中

我曾走入了北京的百花深處

她是無邪的花蕊

陪著她牽著自行車回她家

我還記得她害羞的臉

也許那次感覺也是我對學生時代單純的愛戀最後告別

寒帶來的那個女孩

曾說她好愛我要當我老婆

最後背叛了我到南方小島

但我已經不再怪她曾經羞辱我

差點毀了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

從加拿大魁北克來的她

會在貝加爾湖畔跟我種下愛苗

橫跨了西伯利亞鐵路

都不知為什麼

直到看到她在灰狗巴士車站

大雪中癡癡的在等我

零下十度剛下大雪蒙特利爾的第一夜

很多男男女女分住的法式大屋

我住進了臨街的房

冰凍的窗

星星滿天很黑很藍

她鑽進了我的被窩

可是最後是那個我在她讀仁愛國中時就認識的女孩

讓我在四十一歲對永恒不變的愛終於斷念

都幾歲了還不成熟

難道這生都不會再成熟

我也想過

我真的老了嗎

倦了嗎

不再青春亢奮了嗎

為什麼熱情在胸中沸騰

更勝我十六歲初戀時

難道我還在等待尋找

那幾十億人中唯一的那一個可能會永遠愛我的人

明知越來越沒希望

卻越來越渴望

我破碎了

之後

我也曾有前世今生似曾相似的戀人那個芬蘭的混血拉普人

也曾想將龐貝古城愛的刹那永恒

像火山爆發後

將時光用熔岩凍結

在法國南部海岸的601號公路找不到生命的出口

坐著從巴塞隆納出發到伊比薩電音小島的渡輪

忘了自我形體的徹夜的狂歡

隻有當你迷失了

你才看到自己

恐懼及失去的夢

我想在米蘭花下死卻隻能最後空虛而歸

滿州裏

南丫島

還有保加利亞

斯洛伐克

我隻看到欲望激情

德國柏林的化妝師

她那滿是紅燈籠的房間

喝著解酒的茉莉花茶

她愛東方她不見得真愛我

有一個千年前蒙古西征留在黑海旁的子孫

在莫斯科舞廳告訴我

他好像他的祖先引誘著突厥士兵一般地告訴我

沿著基輔往南走到了黑海邊你就到了奧德塞

那裏美女像上岸產卵的螃蟹一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