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眼前的這個小夥子似乎是有點自信過頭了的同時,徐教授伸出手和厲承驍的手交握。
厲承驍因為手上傳來的觸感而愣神。
幹枯如同老樹皮,但是卻帶著火熱的溫度。
就像是在昭示著老樹之下終將孕育出幼芽。
十分鍾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厲承驍和陸小陸從徐教授的病房裏麵出來的時候,陸小陸忍不住帶著點教訓地說:“厲先生你說話太直啦!”
每次看見這個男人和徐教授對話的時候。
她都有種自己會被嚇出心髒病的感覺。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談話,這麼委婉幹什麼?”厲承驍說著挑了挑眉。
明顯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
陸小陸憤憤地去捏對方的臉。
卻被對方捉住了手。
癢癢肉被男人輕輕地抓繞著,像是有羽毛在心上不斷地撩撥著一般。
陸小陸一邊笑一邊從男人的手下掙紮出來。
“不過徐教授真的是個很偉大的人了……”陸小陸說著,忍不住再度看向病房的方向。
其實陸小陸覺得對方偉大,並不是因為對方在病危的時候還想著將自己的器官捐獻出去,拯救那些和他同樣在遭受著折磨的病人。
而是因為這個老人明明恐懼著,但是還是願意這樣去做。
這是一種陸小陸沒辦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勇氣和偉大。
不同於那些偉人,為全人類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這個老人的偉大,不足以用任何的東西來衡量。
“好了,別想了,接下來輪到我們去處理好剩下的事情了。”厲承驍的聲音喚回了陸小陸的神智。
陸小陸朝著男人那邊看去。
發現男人的臉上竟然帶著笑意。
她有點奇怪地問:“可是現在徐教授的眼角膜還沒準備捐獻啊,我們能做什麼準備?難道不應該先去見一下其餘的病人嗎?”
剛好考量一下,比起厲采薇來,其餘的病人是否真的必須要這對眼角膜不可。
“笨死你了。”厲承驍無奈地說著,彈了一下陸小陸的額頭。
陸小陸趕快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帶著點控訴地說:“厲先生你幹嘛呀,我才不笨!”
厲承驍卻笑著看她,道:“徐教授都說了自己是自願捐獻的,我們作為可能要接受對方捐獻的病人的家屬,自然要為他掃清障礙才行。”
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情,最好不要出現在對方的麵前。
打攪了對方的心情才好。
想著,厲承驍帶著陸小陸來到了科室。
雖然男人解釋了一下,然而陸小陸明顯還是什麼都沒聽懂。
等到看見男人找醫生要了徐女士的電話號碼之後,陸小陸才隱約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麼。
“你……要聯係徐女士是為了……她剛才和醫生爭執的事情嗎?”陸小陸帶著點試探地問。
“不然呢?”厲承驍說著挑眉。
陸小陸的眸子亮了亮。
原來厲承驍說的幫徐教授掃清障礙,說的是徐女士的反對。
這個男人,明明在麵對著徐老爺子的時候,說話絲毫不留情麵。
但是在背地裏卻絲毫不想看見徐教授和徐女士因為這件事情繼續爭執下去。
“那……就算是我們說服了徐女士尊重徐教授的選擇,要是……我是說要是……我們最後沒有得到捐獻呢?你不會覺得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麼?”陸小陸問著。
一雙漆黑的狐狸眼靜靜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像是要透過對方的眸子,看進對方的內心。
厲承驍笑著揉對方的頭發,認真道:“我可不是什麼慈善家,從來不做沒有報酬的事情。”
陸小陸皺了皺鼻子。
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就看見男人的眸子變得越發認真起來,繼續說:“但是如果對象是這個膽小的老頭兒的話,做一次慈善家也沒什麼。”
說著,厲承驍再度笑了笑。
陸小陸被男人的這個笑容吸引了全部的神智。
整個世界在此刻安靜。
在男人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似乎所有的光線都集中在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上。
的確,厲承驍一直強調自己從來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這句話是真是假,陸小陸現在不想判斷。
可是她知道,厲承驍這個男人的三觀,肯定是正的。
她沒有看錯人。
厲承驍和徐女士打過電話之後,對方表示自己還在一樓交費,並沒有離開。
剛好護士那邊通知厲承驍說是厲采薇醒了。
兩人隻能分開。
陸小陸上去查看厲采薇的狀況,而厲承驍去和徐女士交涉。
與此同時,F國裏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