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竹看著對方那一頭溫順的黑色發絲，忍不住說：“隨便剪短一點，然後護理一下根本算不上是做頭發好吧。你這個發型留了這麼久了不會覺得厭煩嗎？”
顏小色側過臉來看向段雨竹，說：“你這一頭短發，又是為什麼留長了呢？”
對上了顏小色似乎可以窺探人心的眸子。
段雨竹的內心一陣慌亂。
最終還是勉強笑了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就喜歡瞎折騰啊。”
雖然在十八歲之前，她從未留過長發。
她想接著短發來彰顯自己的張揚，等到十八歲的那年，段舒航徹底毀了她人生的信念之後。
她終於接受了自己籠中鳥的命運。
從那之後，她戴上了麵具，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頭發的長短，自然也就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想著，段雨竹的心髒徹底冷了下來。
段舒航毀了她的人生，毀了她的信念。
在這之前的她竟然還覺得對方可能是真的對自己好？
惡魔怎麼可能會對任何人好？
想想自己還真是簡直可笑至極。
“別瞎折騰了，好好保養，畢竟你也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紀了呀。”顏小色說著，臉頰帶上了幾分霞紅。
段雨竹猛地回神，帶著點試探地說：“你這表情，不會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顏小色的眼底閃過慌亂，而後擺了擺手，道：“哪有哪有。”
嘴上說著沒有，但是她的表情明顯已經出賣了她的本心。
段雨竹突然來了精神，帶著點調笑地說：“好你個顏小色，有喜歡的人了竟然都不告訴我，快說說是哪家的公子哥，居然入了我們才女的眼？”
顏小色的臉色越發紅了。
半晌之後，終於還是妥協道：“那好吧，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啊。”
段雨竹趕快點了點頭，說：“你放心，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告訴別人的！”
顏小色得到了段雨竹的保證，才抿了抿唇，而後帶著點羞赧地說：“其實那個人……是你哥。”
段雨竹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下意識地重複：“我哥，你喜歡的人是段舒航？”
顏小色趕快擺手，就差伸手去捂住段雨竹的嘴了。
滿臉焦急地說：“你別太大聲了，等下被別人聽到了……”
說著，顏小色像是有點不敢麵對段雨竹一般，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說：“雨竹，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會替我保守秘密的，對吧？”
說著，顏小色的眸子裏麵閃過了一絲什麼。
本來就在震驚中的段雨竹來不及抓住，那一絲眸光就是瞬間消失。
顏小色沒等到段雨竹的回應，再度開口催促，道：“雨竹，快回答我呀？”
段雨竹笑起來，舉起三指，發誓道：“當然，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顏小色像是終於鬆了口語氣，眸子裏麵蕩漾上了喜悅和甜蜜。
段雨竹卻覺得嗓子發幹，但是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忍不住開口問：“我怎麼記得你從小和我哥就不對盤，怎麼突然……”
顏小色的眼底滿是幸福的光，笑道：“沒有啦，其實我從小就很喜歡你哥，但是……不知道怎麼表達，隻能……”
小時候的喜歡都十分笨拙。
喜歡一個人就想要去吸引對方的目光。
吸引對方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欺負對方，這樣對方肯定能很快地記住自己。
“原來是這樣啊，我之前以為什麼喜歡別人就要欺負別人是假的呢……”段雨竹說著，隻覺得眼眶發酸。
不想讓顏小色發現自己的異樣，隻能垂著眸子，不敢去看對方的表情。
“不是假的啦，你說你哥從小也不待見我，會不會和我是一樣的想法呀？”顏小色說著，帶著點期待地看向段雨竹。
段雨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對方眼底閃爍著的期待。
終於還是不忍心說出任何否認的話，隻能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很有可能，畢竟我哥是
那種不太擅長展現自己內心的人……”
說著，段雨竹突然有點後悔。
因為她猛地記起段舒航喜歡的人，一直是陸小陸。
也許是因為覺得陸小陸和段舒航之間不可能了，這個事實已經快要被她遺忘。
但是……
段雨竹不敢保證這個被她遺忘的事實是否真的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你都這樣認為的話，搞不好真的有可能……”顏小色說著，興奮的情緒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