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無視的段舒航遙遙地看著段雨竹,半晌後竟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緩步來到餐桌前麵,在段雨竹的對麵站好。
感受到對方良久沒有講話,段雨竹抬起雙眼。
才注意到對方今天沒有戴眼鏡,右手撐著臉,段雨竹眯著眼睛笑:“在我的麵前幹脆連衣冠楚楚的樣子都懶得裝了是嗎?”
段舒航從桌麵上的菜色上掠過,而後說:“兩個人的飯菜,你這是在邀請我和你一起吃?”
麵對段舒航這樣自多多情的想法,段雨竹笑了起來。
並未反駁,隻是伸出舌頭,纏綿地舔了舔筷子後,在男人變得幽深的眸子中,將幾個菜戳了個遍。
不出意料地看到男人瞬間黑下來的臉色。
之前的綺麗瞬間消失殆盡。
看見對方難看的臉色,段雨竹的心中暢快不已。
段舒航這個男人看似平易近人,文質彬彬的,實際上比誰都傲。
這時間能夠入他眼的人,除了陸小陸,其餘的要麼全死了,要麼還沒出生。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髒,所以從來不吃別人的口水。
每次吃飯的時候,隻要發現別人用私人的筷子夾過某一碟菜之後,絕對再也不會去沾,就算那碟菜是他最喜歡的。
也不例外。
比如現在,她用自己的口水將這幾碟菜全部汙染,用實際行動告訴對方她並不想和他一起吃飯。
“為什麼要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看著我?是你先在我吃飯的時候來惡心我的。”段雨竹說著,夾了一塊土豆,不緊不慢地吃著。
段舒航卻笑了,邁開步子。
在段雨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頷,薄涼的唇覆蓋了上去。
段雨竹猛地掙紮起來,手上的筷子和勺子都在掙紮的過程中掉到了地上,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
等到男人終於解開桎梏,段雨竹才得以喘息。
還沒咬碎的那塊土豆早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落入了男人的嘴裏,還是在兩人廝磨的時候化成了粉末。
第一次在吃飯的時候被人親吻,段雨竹隻覺得說不出的惡心。
卻聽見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雖然惡心,但是畢竟你的口水我已經吃過太多次了,已經免疫了。”
惡嫌的目光對上男人眼底的戲謔之後,段雨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而後笑得一臉無所畏懼,道:“你口味可真獨特。”
說完後,撿起地上的筷子和勺子,準備去換一副餐具,繼續吃飯。
段舒航看著她這樣子,還是覺得不太滿足。
她應該更加生氣才對,越是生氣,越是炸毛,才越像是以前的段雨竹。
而不是最近這個,讓他越來越摸不透心思,甚至快要脫離掌控的段雨竹。
想著,段舒航突然拉住了對方的手,將對方直接推到了餐桌邊上。
腰後抵著冰涼的大理石餐桌,身前是男人火熱的身軀,段雨竹盯著段舒航,一雙圓圓的杏眼像是要噴火。
男人暢快無比,發狠地咬住她的紅唇,不過瞬間就嚐到了血腥味。
“你給我鬆手!”段雨竹發狠地掙紮起來。
但是在麵對著強大的男人的時候,卻像是蜉蝣撼大樹,沒有絲毫的力度。
看著段舒航眼底的冰冷,段雨竹突然覺得身心俱疲。
像是抵死掙紮之後的魚好不容易跳回了河裏,卻發現河早已經幹涸一般。
段舒航手下的力度變輕,偏過臉去看她現在的表情。
卻看到一線晶瑩的淚從她的眼角滑下。
完美的妝容沒有絲毫的變化,她的眼卻先紅了。
段舒航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看著自己還禁錮著對方的雙手,他像是被燙到,緩緩地鬆開。
空氣裏麵的沉默讓人窒息。
倒是段雨竹緩緩站好,冷冷地看向段舒航,嘲諷著問:“你也會有良心發現的時候?真少見。”
說完,轉身去拿新的餐具。
段舒航的目光就落在對方單薄瘦弱的背影之上,半晌才緩緩地收回,漫不經心地說:“我隻是覺得餓了。”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段雨竹的什麼點一樣,她猛地轉過臉,冰冷的眸子緊鎖著段舒航的臉。
在這樣銳利的目光之下,哪怕是段舒航都有著瞬間的遲疑。
而後怒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侵襲了他的腦海。
將本來就所剩無幾的理智焚燒成一片虛無。
但是男人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矜貴,笑起來道:“當然你放心,沾了別人口水的髒東西,我碰都不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