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竹笑了笑,伸手像是想要揉揉對方的頭發,但是看著對方受傷的額頭,終於還是收回了手,帶著點安撫地說:“那你媽咪肯定是很厲害的一個人,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見見。”
女孩兒看著段雨竹笑著的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但是還是有點遲疑,明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段雨竹感受到對方的遲疑,體貼地開口問:“你是不是還想要和我說點什麼?”
聽了段雨竹的話,女孩兒雖然還是有點遲疑,但是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道:“姐姐,我覺得你和我媽咪笑起來的時候好像,和我爹地也很像。”
段雨竹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有點哭笑不得道:“那姐姐可真是太榮幸了。”
這個女孩兒一開口就是媽咪和爹地的,明顯是從小就被父母嗬護在手心的小公主,所以到了這樣十多歲的年紀,還是保持著童真。
現在覺得她和自己的父母親相似,無非就是在極端的恐懼之下,覺得所有對自己好的人都帶著父母的味道。
“救護車就要到了,等下姐姐會陪你去醫院,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姐姐說,好不好?”段雨竹說著,伸手將對方臉頰上的灰塵擦幹淨。
女孩兒的眸子熱了熱,然後猛地點了點頭。
之前被段雨竹的一席話懟得無話可說的男人看著段雨竹如此溫柔對待那個小姑娘的樣子,才猛地反應過來,段雨竹再怎麼強勢,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想著,他三兩步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拉住段雨竹。
但是卻被對方閃躲,隻是抓住了對方的衣服。
本來掛在段雨竹脖子上的絲巾被對方扯了下來,白生生的脖子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牙印瞬間暴露在了空氣裏麵。
周圍的人見狀,都是一愣。
像是沒料到看似光鮮亮麗的段雨竹脖子上竟然會有如此可怖的傷口。
男人看著手上的絲巾,再看了看段雨竹脖子上的那些牙印,忍不住邪惡地笑了起來:“原來你的錢是這樣來的?現在的女人賺錢可真是容易啊!兩腿一開,就有這樣的豪車可以開。”
他聲音裏麵的諷刺讓段雨竹皺了皺眉。
雖然段舒航總是用這樣不堪入目的言辭形容她和她的母親,但是都隻是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才會這樣說。
第一次在公眾場合被人套上這樣的帽子,還是段雨竹第一次遇到。
“心裏肮髒的人,當然看什麼都是肮髒的!”段雨竹說著,冷冷地睨了一眼對方。
本來是想要將絲巾搶回來的,但是想著這條絲巾已經被男人抓過了,一陣惡心之後,終於還是沒有動手。
救護車和警車已經到了,段雨竹剛剛要帶著女孩兒去救護車上的時候,就被警察攔住,明顯是不準備輕易放段雨竹去醫院了。
女孩兒的眼底閃過不安,卻不好麻煩段雨竹,隻能咬緊了唇。
段雨竹朝著對方笑了笑後:“你先去,姐姐稍後就到了。”
說完之後,轉身朝著警察那邊看去:“要走什麼流程,走吧。”
“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你們看看我這車,被這個瘋女人撞成什麼樣了,雖然我的人沒受傷,但是我的心理可是受到了很大的創傷的!”男人一看警察來了,趕快親熱地走了上去,不斷地為自己辯解著。
倒是段雨竹沉默著,什麼都沒說。
所以也剛好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目光,之前本來看見自己為了讓肇事車輛停下而撞車的時候都一臉讚賞的路人,在注意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跡之後,眼底都閃爍著或是嫌棄或是厭惡的光。
明顯是已經被那個男人之前的那一番話帶了節奏。
段雨竹忍不住冷笑起來。
人其實是一種很善變的動物。
隻是用眼睛去分辨東西,然後用自己的想法去加工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
就算是很簡單的意見事情,被天馬行空的想法加工一番之後,都能變成一個精彩絕倫的故事。
想著,段雨竹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和幾個警察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段雨竹一句話都沒說,倒是放在身邊的手機一直在響。
前麵的幾個警察實在是有點不厭其煩了,看了一眼段雨竹。
段雨竹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段舒航’三個大字,說:“你們要是覺得煩的話直接幫我關機,或者……幫我接?”
前麵的兩人麵麵相覷,終於還是接過了電話:“喂?”
聽到是男人的聲音,電話那邊的段舒航沉默了瞬間,而後開口,聲音凜冽:“你是誰,段雨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