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她怕痛的性格,現在絕對沒心思安慰別人。
白了臉的護士這才狠下心幫陸小陸換好了藥。
陸小陸和往常一樣說了聲‘謝謝’,卻引來了護士憐惜的目光。
其實她不太喜歡別人用這樣帶著憐憫的目光看她,所以她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護士也沒說什麼,隻是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房間裏麵瞬間隻剩下了陸小陸一個人。
有點百無聊賴的陸小陸目光轉來轉去落到了病床不遠處的一對拐杖上麵。
為了讓她相信她是真的很快就可以恢複了,厲承驍在這之前就找人拿來了一對拐杖放在這裏,告訴陸小陸在一周後就可以下床了。
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陸小陸才發現明天就是厲承驍嘴裏麵的‘一周後’。
雙眼裏麵染上了幾分神采,她的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拐杖上麵。
“雖然明天才算是一周後,但是提前一天應該沒什麼的吧……”陸小陸自言自語地說著,舔了舔唇瓣。
天知道她真的窩在床上都要長黴了好不好。
她實在是想要走出這間病房了。
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厲承驍離開病床一定要有人跟著的囑托,陸小陸伸手將拐杖拿了過來。
試了一下手感之後,慢慢地從病床上麵站了起來。
嚐試著走了幾步。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恢複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了不少。
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是在病房裏麵走了幾步之後,她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節奏。
終於可以不躺在床上長蘑菇了,陸小陸滿臉笑容地朝著門口走去。
可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卻頓住了。
病房的門沒有徹底關上,所以外麵的一些聲音徹底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有錢有什麼用,還是身體平安比較好。不然就像這個病房裏的病人,傷成這樣,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恢複呢。”一個稍微年長的聲音帶著點歎息地說著。
熟悉的聲音讓陸小陸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在說自己。
有點哭笑不得的陸小陸沒有想到自己在別人的眼中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也不好現在就這樣走出去,免得尷尬。
陸小陸隻能轉身,放棄了出去的打算。
另外那個新來的護士疑惑的聲音剛好也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傷口是有點嚇人,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恢複吧?”
覺得這個護士的話很有道理的陸小陸頓住了腳步,想要聽聽另外一個人的回應。
但是等了好半晌都沒有聽到對方說話的意思。
笑了笑,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聊的陸小陸再次邁開了步子。
而那個年長的護士的聲音卻傳了出來,帶著刻意的壓低,但是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陸小陸的耳朵裏麵。
“我說的可不是身上的傷口,而是體內的那種。”
陸小陸臉上的表情頓住。
豎起了耳朵想要多得到一點信息,但是對方好像是有禁口的意思。
無論新來的護士怎麼追問,都不再解釋了。
有點糾結的陸小陸覺得自己這樣偷聽別人說話不太好,像是逃命一樣回到了床上。
但是腦子裏麵卻不斷地浮現出剛才那個護士的聲音:
——我說的可不是身上的傷口,而是體內的那種。
體內的傷?
她傷得有這麼嚴重嗎?
為什麼厲承驍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意識到自己受的傷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陸小陸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臉色不自覺地白了幾分。
等到厲承驍從公司回來,陸小陸的臉色還是有點難看。
伸出手摸了摸陸小陸的腦袋,厲承驍帶著點疑惑地開口:“也沒有發熱,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臉頰貼了貼陸小陸的臉頰,他再次開口,問:“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被他這樣一問,本來就知道了自己有內傷的陸小陸瞬間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裏都難受。
莫名委屈地紅了眼眶。
陸小陸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厲承驍的臉。
厲承驍因為她突如其來的眼淚而慌了神,著急地問:“怎麼,很難受嗎?怎麼都哭了……”
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哭了,陸小陸趕快擦了一把眼淚。
哽咽著問厲承驍:“我現在身體的狀況究竟怎麼樣了?不要騙我,我可以承受得住的。”
厲承驍有著瞬間的愣怔,隨即眼神奇怪地看了看陸小陸。
好半晌才說:“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明天就可以下床了,醫生說你這個月肯定可以恢複。”
“真的?”陸小陸有點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