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人說是有人發現她暈倒在路邊,才將她送來醫院。
厲承驍在外麵枯等了整個晚上,才被告知她脫離了危險。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他根本就不曾找到她。
想到這裏,厲承驍漆黑的雙眼裏麵愧疚和憤怒交雜。
輕輕地讓熟睡了的小女人在病床上躺好。
厲承驍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瓣,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吻了上去。
她的唇瓣不帶絲毫的溫度,要不是他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幾乎就要以為她已經不在了。
輕柔不帶情,欲的親吻讓陸小陸的唇瓣稍微帶上了一點色彩。
男人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熟練地幫陸小陸掖好了被子,厲承驍轉身朝著病房外麵走去。
雙眼裏麵萬裏冰封,他開了門,看向站在外麵的裴珩。
冷漠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深處傳出來的一般:“給我查,本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活得這麼不耐煩了!”
裴珩應下,厲承驍這才再次回到病房裏麵,靜靜地看著陸小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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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陸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
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讓她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躺在床上,連翻身都不敢。
陸小陸吸著冷氣,無比希望自己不曾醒過來。
厲承驍不在病房裏麵,周圍隻有一個女仆。
看見陸小陸醒了,女仆趕快走到她的身邊,緊張地問:“陸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餓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陸小陸感覺得到自己的饑餓,但是渾身上下的疼痛折磨得她實在是沒有吃東西的心情。
白著臉看著女仆,陸小陸問:“厲承驍呢?”
“厲少有點事情出門了,稍後就會回來,陸小姐要不還是先吃點東西?”女仆明顯是很想要陸小陸進食。
可陸小陸沒什麼心情。
聽見厲承驍居然不在之後,更加沒心情了。
剛要繼續睡覺,她猛地想起了什麼。
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陸小陸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卻被女仆一把按住,“陸小姐你現在還不能隨便動的!”
“我的手機呢?麻煩把我的手機給我一下。”陸小陸白著臉放棄了掙紮。
女仆看了一眼病房,搖了搖頭,說:“抱歉,陸小姐,我不知道……”
陸小陸咬了咬唇,再次開口。
甚至是帶上了幾分哀求,說:“那你可以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嗎?我現在有一個很緊急的電話要打……”
女仆趕快客氣地遞上了自己的手機。
陸小陸連忙說了幾聲‘謝謝’,這才撥通了段雨竹的電話。
她真是該死,怎麼可以忘記段雨竹出了車禍的事情呢……
因為緊張,陸小陸感覺自己的傷口更痛了。
不斷地吸著冷氣,電話終於在陸小陸的焦急等待中被接通。
“喂,雨竹?”陸小陸著急地呼喚。
那邊傳來的卻是一個男聲:“小陸,是我。”
聽著段舒航帶著點疲憊的聲音,陸小陸著急地問:“段大哥,雨竹現在怎麼樣了?傷勢嚴重嗎?”
段舒航歎了一口氣,說:“已經脫離危險了,隻是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抱歉,我現在不能去看她……”陸小陸說著,雙眼裏麵染上了幾分黯然。
“你的聲音……?你還好嗎?”段舒航問著。
細心如他,已經隱約發現了陸小陸的不對勁。
陸小陸不想段舒航為了她這邊的事情分心。
趕快打起精神,對著段舒航說:“我沒事啦,隻是現在有點事情脫不開身。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就過去……”
因為說謊的愧疚,加上身體上的疼痛,陸小陸嘴角的笑容有點難看。
女仆都有點不忍心看她這個樣子。
“她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段舒航輕輕說著。
也不知道是在寬慰陸小陸,還是在寬慰他自己。
陸小陸本來還想要問問段雨竹這次的車禍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感受到段舒航聲音裏麵的疲憊,她終於還是沒有問。
兩個人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難看地笑了笑,陸小陸將手機還了回去,這才齜牙咧嘴地躺好。
她和段雨竹最近是命裏犯小人嗎,怎麼都在這個節骨眼上麵出事?
想到自己出事那天發生的事情,陸小陸的雙眼裏麵就染上了幾分沉重。
她因為段雨竹出車禍了要陳伯安排車出門,而那個司機一樣的歹徒剛好在這個時候開著賓利這樣的好車出現在厲承驍的別墅外麵。
這時間銜接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完美了?
不然她也不會沒有絲毫警惕地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