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驍絲毫不怒,隻是帶著心疼地說:“六寶,我真的錯了。”

男人聲音裏麵的低沉和示弱讓陸小陸舍不得再開口罵他,隻能不斷地抽噎著。

而厲承驍卻繼續說:“六寶,我真的知錯了,我之前隻是在吃醋。原諒我,嗯?”

陸小陸第一次看見厲承驍示弱到這份上。

他聲音裏麵對她的心疼讓她瞬間心軟。

女人真的是很感性的生物。

明明厲承驍在金華公館裏麵說的那些話是如此的過分,但是因為他的示弱,她還是妥協了。

她舍不得看見厲承驍這樣痛苦。

既然她已經這麼痛苦了,為什麼還要讓厲承驍爺感受一次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呢?

想著,陸小陸終於伸出手,環住了厲承驍的脖子。

靜靜地沒有說話,良久她才終於鬆開厲承驍。

而夜色下的男人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就像是在路邊碰見了一隻膽怯的野貓,無論你如何討好,它總是保持著與你之間的距離。好不容易,等你靜止的時候,它感受不到危險,優雅地來到你的身邊,和你親近。

你舍不得動作,就害怕嚇走了它。

隻能渾身僵硬地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直到小野貓從自己的身邊離開,才心滿意足地鬆一口氣。

厲承驍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他傷她有點深,必須要小心翼翼。

才能盡量不讓她想起之前的傷害。

“厲先生以後千萬不要諷刺我了,行麼?”陸小陸鬆開厲承驍後,認真地說了一聲。

她雙眼裏麵揉碎了的難過讓他的心一陣抽痛。

段舒航說的是對的。

受傷了會留下傷口,傷口會愈合,但是傷疤卻不會消失。

他已經在陸小陸的心髒上麵留下了一道傷疤。

可是這無所謂。

一生這麼長,他會用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修複她的這個疤痕。

總有一天,那裏的皮膚會恢複到往日的光潔。

“陸小姐,我輸了。”厲承驍突然開口。

在陸小陸有點疑惑的目光中,他執起她的手,虔誠地在她戴有戒指的無名指上麵落下一個吻,說:“我們結婚吧。”

他輸的很慘。

底線啊什麼的都不需要了。

哪怕這個女人矯情又任性,三番四次挑戰他的權威。

一次次無視他的真心,吝惜著不肯付出一點信任。

他還是輸了。

他沒辦法放著她在外麵吸引別的男人,隻能快點將這個禍害娶回家。

拴在他的身邊。

再也沒有離開的機會。

想著,厲承驍的眸子越發柔和。

陸小陸的表情由剛開始的震驚轉化成了後麵的驚喜。

眼睛裏麵都蒙上了一點欣喜的水霧。

陸小陸哽咽著說:“好呀,厲先生。”

結婚吧。

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唯一想要的。

他強大又優秀,哪怕有時候大男子主義,她也甘之如飴。

結婚吧,哪怕他還愛她不夠深。

可這一生這麼長,她總能打開他的心門,取代裏麵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