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時期的地圖學

秦、漢統一的社會政治條件,為商旅和交通的發展鋪設了寬闊的大陸,同時也為地圖學的發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秦朝雖然隻存15年,但在統一的政治形勢下,在頻繁的軍事活動中,需要地理知識,更需要地圖。因此,秦朝有各種地圖。1986年甘肅放馬灘出土的木板地圖便是秦代的軍事地圖。秦朝末年,史書記載,劉邦入鹹陽,蕭何深知地圖的寶貴,於是“獨先入,收秦丞相禦史律令圖書藏之。”蕭何的這一舉動,替劉邦幫了大忙,後來“沛公具知天下厄塞,戶口多少,強弱處,民眾疾苦者,以何得秦圖書也”。《漢誌》中曾兩次提到《秦地圖》,這種地圖可能是秦朝的全國性地圖。因為它標有瑯邪郡、代郡這兩個距頗遠的郡地地名。

在《史記·大宛列傳》中,還提到一種“古圖書”,漢武帝依據這幅古地圖把黃河發源的山命名為昆侖。這種古地圖可能也是秦朝的地圖,也可能是傳說中的《山海經圖》,範圍相當廣,包括今新疆部的山脈。

兩漢時期的穩定和經濟繁榮使地理學取得了重要成就。《史記》有經濟地理的內容,《漢書》有地理學的篇章。

1973年,長沙馬五堆漢墓出土的地形圖、駐軍圖、城邑圖,是三幅繪在帛上的西漢地圖,說明當時我國的地圖學已經達到相當高的水平。地形圖是世界上現存最早的以實測為基礎的古地圖。它對山脈的設計繪製技術,比歐洲早1400多年。其中,駐軍圖是世界上現存最早的彩色帛繪地圖。

漢代全國性的地圖有《輿地圖》。從這種圖上可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除此之外,記有《輿地圖》的文獻還有《史記·三王世家》、《漢書·惟南王傳》、《漢書·江都易王傳》、《後漢書·明德馬皇後紀》、《後漢書·鄧禹傳》等。晉朝虞喜《誌林》說:“輿地圖,漢家所畫,非出遠古也。”

漢代還有《軍陣圖》,馬王堆出土了《駐軍圖》。從《駐軍圖》看,這種圖除繪有山脈、河流、道路、居民點外,主要表現當地軍隊的布防、防區界限、指揮城堡等軍事情況。《軍陣圖》中有為軍事活動服務的《地形圖》,如馬王堆出土的《地形圖》。這是經過測量後畫得很精確的地圖。此外,《漢書·李陵傳》中講的李廣曾帶800名騎兵,深入匈奴1000餘公裏,過居延視地形。

漢代有地方性的《郡圖》,也有邊遠地區的地圖。如建昭四年(公元前35年)春正月,漢元帝劉爽“以誅郅支單於告祠郊廟,赦天下。郡臣上壽置酒,以其圖書示後宮貴人”。這種圖可能是郅支單於那個邊遠地方的地圖。

在地方性地圖中,又有一種《地形圖》,和軍事上用的地形圖可能基本相似,或者說差別不大,隻是服務對象不同而已。如東漢張衡繪製的《地形圖》,有可能是局部地區山川城邑的山水畫式地圖。此外,東漢李恂“持節幽州,宣布恩譯,慰撫北狄,所過皆圖寫山川、屯田、聚落百餘卷,悉封奏上,肅宗嘉之”。

東漢,還有城市局部圖,如四川省成都市和新繁縣東漢墓出土的市井畫像磚就是這類圖。市麵上井是城市的一部分,因此,市進口車比例尺。所繪市井,也不是實指某個城市的確良市井,而是反映漢代一般郡縣中的市井麵貌。繪圖方法采取平麵立麵相結合的方法,道路用平麵表示,建築物和人用立麵表示,它與馬王堆出土的不是一個類型,而市井圖則是風景圖畫式的地圖,作為藝術裝飾品使用。這種地圖,漢以後有較大發展,形成了一個係列。

漢代已經設有專掌圖籍秘書的官吏叫禦史中丞。從班固《東都賦》“天子受四海之圖籍”來看,漢代可能已經有了由郡國奏進地圖的製度。

總之,秦漢時期的地圖學比春秋戰國時期又有了發展,隻是由於保存下來的地圖不多,文獻記載又很簡略,使後人無法看清它的全貌。

秦漢時期的方誌著作

中國古代曆史與地理相結合,產生了方誌著作。秦漢時期,由於中央集權製度的確立與發展,特別是郡縣製度的確立與發展,使中央政權迫切需要了解全國各地的地理情況和政治經濟情況。漢武帝時,令郡國將記載當地物產、項賦和道路的資料,隨同報送“計簿”的“計車”上報到太史。西漢成帝時,丞相張禹管理天下財賦,令其屬下朱贛“條記”各地“風俗”,擴大搜輯地方資料的範圍①。在這種製度的促進和影響下,出現了一些全國性的區域誌和早期地方誌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