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陣陣鈴鐺聲傳出千裏。
鈴鐺的聲音在沙漠被視為神音,對於迷路的征途者來說,它意味著生的希望。而在這片雪山卻不是如此。
飄雪紛飛,連綿雪山,是保國的天險,卻也阻礙了北溟國與赫芷洲的溝通。
夏季冰川消融,正是一年中來往商人和傭兵穿行雪山的最佳時期。這片雪山處於連綿群山正中間,是群山中的最高區,其中驚險可想而知。但為了縮短行程,避免路上某些人為的風險,人們一般還是會選擇從這片區域穿行。
變化發生在五年前,自那以後,哪怕從雪山邊緣繞行,各種團隊都不會靠近中間雪山的最高峰,漸漸被人視為不詳雪山。本就渺無人煙的高寒地區,絕妙的地勢更顯清冷。
“你們聽見了嗎?”
“什麼?”
“鈴...鈴鐺聲呀。”
雖是夏天,風雪在不詳雪山仍未停止。冒著大雪,雪山入口緩慢的走來幾個人。
“這條路我從小就跟爺爺不知走了多少回,連個高級靈獸都沒有,更別說其他什麼了。”
說話人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穿著厚重大衣,率先走在最前麵,與雪一色的單衣格外顯眼。
“你不是幾年沒回來了嗎,聽說...”
“你們有完沒完啊,到底走不走,不是你們求我我還不來呢。”單衣翻飛,他停下腳步,一臉的不耐煩。
“哼,說的好聽,還不是為了那株靈藥。”雖是抱怨,聲音卻很小。
“少說幾句,找了這麼久,除了他,沒有人敢帶隊進這片雪山了。剛才的鈴聲,算了...不說了,還是小心點好。”
旁邊兩個同樣衣衫單薄的男子步伐穩定,淩亂的腳印中,很難辨認出他們行走的軌跡。
隊伍不緩不急的前行著,片刻的爭吵後大家都將精力放在腳下。
“還高級靈獸,催命鈴聲?屁,這不快到了嗎,有什麼?一群膽小鬼!”
他來之前也沒少聽說關於這片雪山的傳說,但為了高額的傭兵尋賞,和考慮到兒時隨爺爺給人在此帶路的記憶,還是來了。較為順利走到這裏,本來有些忐忑的心完全安定下來,眼神更加輕蔑。
“說誰呢你,我忍你很久了。真不怕你禦空飛行呀,啊?讓兄弟們長長見識。”
說到這裏,大家稍微輕鬆的心情再次提了起來。想起剛來這片雪山時,也有一個人不信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禦空飛行率先進入後不久傳來慘叫聲,等大家趕去前方時卻不見人影,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別說了,看,那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冰山雪菊”遠遠的雪崖上,零散的分布有未開的小花,豔黃花瓣包裹紫色花蕊,在白雪的襯托下更顯嬌豔。
“快,把尋榜拿出來。對準了,草藥這玩意‘差之千裏’,別白跑一趟。”說著隻見剛才勸話的人拿出尋榜特有的玉竹簡,看來他定是持榜人。
“藥老兒,你給認認。”持榜人看都沒看,就把從進山來一直沒說出的尋榜藥名扔給一個精瘦的矮個老人。
“誒,小老這就看。”老人接過看了一眼,露出驚奇的眼神,哆哆嗦嗦的打開一個白布帶,拿出一本破舊的書,念到:“蛇目菊為一、二年草本植物,基光滑,上部多分枝,株高60一80cm”抬頭看了一眼雪崖上的藥草。
又念到:“葉對生,基部生葉2一3回羽狀深裂,裂片呈披針形,上部葉片無葉柄而有刺,基部葉片有長柄。”再念:“頭狀花序著生在纖細的枝條頂部,有總梗,常數個花序組成聚傘花叢,花序直2~4cm...舌狀花單輪,花瓣6~8片,黃色,基部或中下部紅褐色,管狀花紫褐色。總苞片2層,內層長於外層。瘦果紡錘形...”
“好了沒,念什麼念,這都認不出,我們帶你來做什麼?快認。”
“各位神仙,你們隻說找草藥,小老兒才來的。可這是仙草呀!我那裏見識過,幸得祖傳的書上有些描述。再者...”
“好了,認出來了沒。”肉到嘴邊卻不能吃,急躁的聲音再次響起,其他人也將目光放在老頭身上。
老頭又將書仔細看了一遍才最終確認下來。
每年八月,高寒雪菊隻綻放一次,花期極短,產量稀少,采摘極其艱難。必須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清晨人工采摘,沾露帶霜,方能保持菊瓣完整無損。現在隻需等待。
雪山深處最高峰,山頂被風雪大片侵蝕,寒冷的氣溫下,冰雪未消融。平坦光滑的冰麵,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可發光的鏡子,光線折射到那個調皮的小人身上。
“尋舞!”
‘叮鈴,叮鈴...’
“呀,停。”隻見一個“小雪人”懸空立在山洞口,又快速向高空飛去,眼見就要撞到一處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