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叟輕輕轉身後,瞬間又恢複了白淩澈的麵貌,僵硬如冰的表情微帶一絲異樣之色,說道:“此事純屬意外,並非我所願,我沒有必要對你解釋。”
趙睢逼視著他,問道:“你今夜行蹤詭秘前來唐家堡究竟意欲何為?莫非是為了盜取唐門秘笈?”
白淩澈語氣冰冷,說道:“唐門秘笈我早已熟讀萬遍,我所製之毒遠勝唐門,何須盜取秘笈?我是來帶走她的,你去太行山送死,大可不必攜帶無辜之人陪葬。”
趙睢唇邊笑意頓斂,說道:“昔日無瑕穀內我們曾經交過手,你武功固然勝我一兩分,但是若想當著我的麵將我心愛之人帶走,隻怕未必容易。”
趙睢身中數顆冰珠血流不止之際,手中長劍刺穿白淩澈的胸膛,二人同時倒地不起。
我親眼目睹如此情景,不由大聲喊叫道:“趙大哥,林三哥,你們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我大叫著從夢中驟然驚醒,冷汗滲出浸透了薄紗衣。
我抬眸四處張望,將近天明時分窗外曙光乍現,我心跳漸漸恢複正常,蜷縮在紗被內回想夢中情景。
夢境中,白淩澈、林三、灰衣老叟分明是同一個人,白淩澈行蹤孤僻,與一群神秘朋友來往密切;林三在濱州獵戶平民中頗有威望,群眾基礎良好,具有一呼百應的號召力量;灰衣老叟武功超群,是神秘組織“白蓮教”的教主,擁有一批武林高手的屬下和能控製別人的“白蓮丹”, 他們雖然麵貌不同,但是都對朱棣和趙睢父子有著深深的敵意,欲置他們於死地而後快。
如果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這一股反對明朝政府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雖然這隻是我的幻夢,可夢境是人在沉睡過程中大腦持續思考時所產生的意象和暗示,有時候會有一定的預警性,一旦夢境成為事實,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越想越怕,穿好衣服梳洗完畢,準備前去隔壁房間尋找趙睢。
走出門外時,恰好在廊簷下遇見趙睢和唐風二人說話,我見他們麵帶憂慮之色,急忙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唐風點點頭,說道:“爹爹昨夜突然有些不舒服,今天的比試恐怕難以參加了。爹爹隻讓我用心修習暗器手法,論用毒一道我遠遠不及爹爹和妹妹,早知如此該帶雲兒一起前來了。”
我頓時驚訝不已,昨夜唐少揚突發急症上吐下瀉、臥床不起,整個人幾乎癱軟下來,更不用說使用真氣與人較量比武。
難道有人故意從中搗鬼,在唐少揚的飲食之中下過毒?可是,唐少揚自己就是使用毒藥的大行家,又有誰能在他眼皮底下毒害他?如果此人能夠毒倒他,論及用毒手法其實早已勝他一籌,即使論劍唐門恐怕也會落敗。
唐少揚不能出戰,能代替他迎戰灰衣老叟之人隻有唐風和趙睢。
趙睢思忖片刻,說道:“事已至此,我們暫且不要追究原因,讓黃儼和陳千好好照顧義父。卯時將至,我們必須立刻上山去,否則就是不戰而敗了!”
唐風微帶訝異之色,匆匆阻止他說:“殿下莫非想親自迎戰那白陽門主?殿下絕對不可以為唐門冒險,要去也是我去!”
趙睢搖頭道:“唐家堡是我的家,義父不能出戰,我代表唐門去參加論劍本是天經地義。況且少林玄空大師在場,比武動手過招點到即止,我不會有危險。你隻懂得暗器一道,我雖然學藝不精,暗器毒藥幾乎都有涉獵,或許能夠多幾分把握。”
唐風急道:“我知道殿下武功身手遠遠勝過我,可是,論劍輸贏倒在其次,殿下若有閃失,爹爹如何向皇上和賢妃娘娘交代?”他見趙睢微笑不語,無奈轉向我道:“顧姑娘,你勸一勸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