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710號,你可以走了。”
鐵門嘩啦一聲拉開,獄警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片淡漠。
刺目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睛,深吸一口氣,攥緊手裏單薄的行李,走出鐵門。
我從來沒想過,我還能有出來的一天。
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夫妻一場,我自然清楚,以江北寒的性子和手段,怎麼可能不讓我把牢底坐穿?
當五年前我被jc帶走,看到江北寒殘酷的笑臉時,我就已經恍然明白,我爸媽的意外,和安家的全線崩盤,都是他一手所賜。
在獄中這四年是如何度過,隻有我自己知道。
幾年來我在深夜輾轉反側,幾近崩潰。
安家的一切,都和江家脫不了關係!
隻怪我傻,才會被這個男人再次算計。
慶幸的是不知道燒了哪柱高香,還是父母顯靈了,我的無期徒刑改判成了四年,這是我從來沒有敢去想的。
我還記得我雙手接過判決書的那一刻,整顆心都在悸動,也愣了好久。
我不知道是誰在外麵幫了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我隻知道這是我的機會,我不會辜負。
呼吸著外麵的空氣,我緊握著行李的手也溢不住顫抖,看著眼前的淒涼的荒野,我心裏開始迷茫。
如今,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去報仇?我現在沒有任何實力。
“好好做人。”
獄警似乎歎了一口氣,便關上了我身後的鐵門,下意識的我回過頭看了一眼,眼底冰涼。
好好做人?是,我應該好好做人,否則怎麼把江北寒拉進來享受這監獄的冰冷?
我冷哼了一聲,邁著步子大步的離開,沒有一絲的留戀。
而這時,身後的刺耳馬達聲襲來,一種不安的情緒在我的心口湧出,我立馬拔腿就跑。
可我怎麼跑得過車呢?
耳邊傳來“砰”的一聲,渾身劇烈的疼痛襲來,我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似的,身體內的血液也在翻滾往出湧。
水淹沒了我的頭頂,讓我沒有一絲力氣掙紮,意識也越來越薄弱。
江北寒,你真是神通廣大,就連我出獄也知道?
我想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吧。荒郊野嶺,誰會知道這裏被撞死了人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耳邊隱隱傳來一些聲音,讓我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我還沒死?
我鶩的睜開眼,卻是雪白的一片根本看不實在,渾身上下像被車碾過的一樣,每一處都在疼,無法動彈。
“別動。你身體多處骨折。而你的臉,爛掉了。”
一絲不帶任何溫度的男性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爛了?是毀容了?
“真是想不通居然會往河裏開車,車毀人亡。”
那道聲音輕哼了一句,似乎是不經意的提起。
車毀人亡?江北寒!
我的心驀地一片冰涼,恨意直升!我都被撞到水裏生死未卜,他居然都不肯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