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這場盛世婚禮,雖然決定的有些倉促,但舉辦的卻很隆重。
整個上京內外城皆是張燈結彩,紅綢滿天飛,連孩童們也穿上了新衣裳,喜氣洋洋的在街上亂跑亂跳。
初夏的季節已經很熱了,晨光灑下來,微少的霧氣被衝散,帶給人清新的空氣。
西郡王府的大門打開,從裏麵緩緩駛出一輛馬車,衝向內城。
沿途所見,有很多馬車均是向著內室而去,寬敞的街道都顯得有些寂靜。
城內隻有一條路大開,其他均已攔住,隻有少許馬車可以通行。
孩子們歡快的蹦著跳著,做生意的依如既往的叫賣,酒樓也打開一塊塊門板,迎接客人,每個人的臉上都開出幸福的花。
“阿笙,你還沒去過太子府吧?”
蘇西洛他們的馬車並沒有走專用通道,而是緩緩的駛在大道上,與眾人同行。
寧白笙點頭,伸出手掀起簾子向外望,人們臉上都掛著笑意,有人對他人指指點點,有人為買東西吵鬧計較,也有人坐看風雲身不動,一切都是那麼平靜而真實。
可這樣的日子恐怕馬上就會到頭了。
她歎了口氣,拂了拂額前的秀發,放下窗簾,道:“王爺,若將來事了,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蘇西洛一愣,隨即說道:“有阿笙就好。”
寧白笙“……”
和沒問一樣,見她不說話,蘇西洛也不開口,兩人一坐一躺,享受這難得的靜諡。
突然外麵傳來車夫的著急聲,馬兒也隨之叫了起來。
寧白笙一愣,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車夫臉色霎白霎白的,回道:“回王妃,奴才和另一輛馬車差點撞上,讓您受驚了。”
“奴才這就去處理。”
寧白笙也沒出去,任由車夫去處理,少時,外麵依然沒有動靜,寧白笙微微蹙眉,準備起身去看看。
“阿笙,我去看吧,為夫在上京的名頭那可不是假的。”
蘇西洛攔住她,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
寧白笙突然覺得,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了,怎麼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呢。
蘇西洛走出馬車,向前望去,眼睛微微一眯。
他跳下馬車,緩步向前走去,那邊人已圍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楚出了什麼事。
蘇西洛走到跟前,突然出聲,“官兵來了,快跑啊。”
‘嘩啦’一聲,他的麵前立刻出現一片真空,所有人都跑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一個躺在地上的男子,和旁邊站在那裏的一對男女。
女的似乎很害怕,依偎在男子懷裏,一雙大眼睛不時瞄向外麵,手緊緊的抓著男子的衣服。
而男子則不停的安慰她,臉上帶著疼惜,可看向地上的男子時,眼神卻變成惡狠狠的。
“我說,這誰這麼大膽,連本王的車夫都敢打,原來是奇王殿下呀!”
蘇西洛挑眉,雙手環胸,站在那裏,笑眯眯的看著蘇景奇和他懷裏的女子。
“碧月,乖,沒事了,你先回馬車上,等下我來陪你。”
蘇景奇將碧月交給他身後的人,這才慢悠悠的轉身看過來。
“怎麼?多日不見,奇王這是化身情聖了嗎?真稀奇。”
“那我夫人家的那位大小姐豈不是被冷落了?”
蘇西洛連續幾個問題出來,皆是笑嘻嘻的,蘇景奇的臉色卻很陰沉。
“蘇西洛,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
旁邊看熱鬧的人剛才被騙,準備回來罵上幾句,可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兩位王爺在鬥,當下不敢出聲了,可人們的好奇心是很強的,尤其是對於平民百姓來說,這些皇家私事是最讓他們感興趣的。
因此眾人雖沒上前,卻都站在不遠處,裝模作樣的擺弄著什麼,各個都豎起耳朵聽熱鬧。
“本王管得寬嗎?哪有你走得寬?”
說著,蘇西洛伸手將車夫扶了起來,車夫有些受寵若驚,吃驚的連連道謝。
車夫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約莫二十歲,他抹掉嘴角的血跡,臉頰微微抽動,臉上血跡斑斑,額頭上破了皮,還在慢慢淌血。
蘇西洛眼神一凜,道:“疼嗎?”
車夫見他問詢,咧開嘴一笑,疼得直哆嗦,嘴上卻說道:“王爺放心,奴才不疼,能把您和王妃送過去。”
“好,像個男子漢,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奴才叫東瓜。”東瓜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
“好,東瓜。”他拍了拍東瓜的肩膀,向前走去。
撇了一眼蘇景奇,道:“奇王這是看本王不順眼嗎?”
“蘇西洛,你可不要胡攪蠻纏,本王什麼時候找你事了,是你那車夫不長眼,撞了本王的馬車,又驚了本王的女人,本王才教訓教訓他,難道這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