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爸爸出現在我的眼前,看著爸爸蒼老的臉,佝僂的背,霜白的鬢發,蹣跚笨拙的腳步,我開始悔恨我自己。悔恨自己的無情、殘忍。
爸爸漸漸濕潤了眼角,微微著顫抖著雙手抓住了我,領著我走進了屋。
“媽媽呢?”我問爸爸看著冷冷清清的屋子,隻有爸爸一個人,沒有媽媽的身影,我心裏慌了。
爸爸沒有說話,牽著我的手,帶我走進了他和媽媽的房間,打開門,隻看見擺在桌子上的黑白照片,我一步一步走近,蹲在桌子旁,摸著那張黑白照片。
“小旖你媽媽她去世了”聽到這句話,我心疼的像刀絞一樣,眼淚不住的往下流,眼淚一粒一粒的從眼眶掉落出來,我不願意擦幹,也不願意停止哭泣。
我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這對於我來說是莫大的打擊,媽媽的最後一麵我都沒見到,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爸爸和芸芸把我攙扶起來,我不斷的問爸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媽媽她怎麼會去世呢?
爸爸告訴我就在一個月前,媽媽突發心髒病,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就已經去世了。
在去世的前幾天,媽媽一直和爸爸說想去看守所看我,他太想我了,可是爸爸說還有一個月我就出獄了,媽媽眼睛看不到,行動也不方便,所以就拒絕了媽媽。
爸爸早已淚不成聲,我知道爸爸後悔自責,這也許是媽媽最後的一個心願,他卻沒有給完成。
下午芸芸陪我去了媽媽的墓地,看望媽媽,我坐在媽媽的墓碑前,陪伴著媽媽。
我從初中開始就很少在家裏住了,因為那時忙於學業,媽媽為了讓我的得到更好的教育,選擇送我去讀封閉式管理的學校,隻有周末才可以回家。
大學畢業後,參加工作,我又忙於開始忙於工作,越變得越來越忙,幾乎沒有時間去陪伴家人。
這一生我虧欠父母太多,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做他們的女兒,因為我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傷害。
我在家陪爸爸了一個星期,每天給爸爸做飯,陪爸爸聊天,看電視,散步,回憶著過去那些快樂的時光,時常也會因為媽媽的離世悲傷難過。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芸芸的電話。
“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是專門投資餐飲業的,你要不要來見見?”那天芸芸在陪我去看望母親的路上,我和她提到,想做餐飲方麵的工作,沒想到她竟然記在了心上。
我沒有直接給芸芸答案,而是告訴她我在考慮考慮,她給了我一天的時間,晚上給她答複。
掛了電話,我走到廚房,爸爸在廚房裏做菜,我的牙輕輕的咬著指甲,不知怎麼開口。
我想爸爸一定是反對的,因為以前的那次事故,給媽媽我們全家人帶來的傷害,如今媽媽過世,爸爸肯定更不允許觸碰那些過去不愉快的事情。
“爸,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我吞吞吐吐的說著,爸爸回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