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那個聲音似乎在回答他,又似乎不是。這些低語全部都稱作“喃喃自語”或許更為恰當。
“請問是給我們考驗的正氣宗的前輩嗎?”潘亞石忽然想到這一層可能性。記得在崖上的時候楚師兄說起隻要心中一口正氣長存,就萬法不侵。當時理解的意思是因為門派的名字也是正氣宗,所以他才這樣說起。現在想來估計是有深意的。
是了,他似乎曾經提到這隻是一場心智的考驗。
自己現在跌入深穀並沒有死去,想必之前跌入深穀者也並未遇難。這些都是幻象也說不定,甚至遭到神秘陰雲襲擊而不見了蹤影的人估計也隻是一種考驗。那麼一口正氣長存是什麼意思呢?
什麼才叫做正氣呢?
潘亞石心下一片茫然,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去理解正氣二字。
是勇敢?是不懼嗎?麵對生死絕境泰然自若是有正氣嗎?這似乎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正的。
相反的為了他人而犧牲自己或許還靠點邊。
但是這裏既沒有別人,況且他也沒有任何為了陌生人犧牲的意思。
“別急,別急。慢慢來。從頭開始。”他心裏暗暗道
“從字麵意思上理解:正意思是不歪。對的,正的反義詞“歪”就是‘不正’兩個部首疊加的。那麼正就可以理解為事物本來的樣子,自然的樣子,更確切的說是符合自然規律的樣子。樹長歪了,是因為他不符合自然規律。對,就是這樣。我還真是聰明”潘亞石心下稍稍有些得意。
“那麼一口正氣長存就是要我們維持自己本來的樣子嗎?不論天塌地陷我還是我,守住自己的本心就能安然無恙?這個答案即便不是,估計也相差不遠。”
“冷靜下來!然後第二件事就是做自己。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我,我自私。想問題總是從自己出發。以自己的感受為標準來為人處事。
就像秋萍這件事情,
秋萍和我一塊真能幸福嗎?我自己又有什麼好的。能帶給她什麼。哎,興許。。。”
潘亞石想到這裏心下一片心灰意懶。頓時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生趣。
連原本那旺盛的求生的意誌都蕩然無存。
他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父母的生死和有沒有兄弟姐妹自然通通一概不知。獨處更使他的性格上難免會經常顧盼自憐。
“我還有什麼好牽掛的。”
他忽然想起剛剛那個未知的也許是前輩,也許是個鬼怪的人說的話:
“生命有什麼可值得駐留?”
他生出強烈的同病相憐之感。他甚至生出一種錯覺,這片天地才是自己的窩。他好想有一個歸宿,一個家。
深深的孤獨和落寞籠罩著潘亞石的心靈。他的身體完全放鬆下來。
“噫?”看不見的所在傳出一聲驚訝的輕呼。
潘亞石聽到聲音後,也從那種心境中被拉回了現實。
他這才想起自己現在不是孤獨的。他忽然感覺這沒什麼可怕了。他期望著和那個聲音交流。
這種難言的情緒的轉變用語言是難以描摹的。
“前--------,算了。考驗於我意義不算是太大了。我稱呼你朋友吧。不論你是誰,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不,我不是你的朋友。而且你有資格通過考驗。”萬萬沒想到,那個神秘的聲音居然給他了以回答。
潘亞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似乎真的想通了。兩個世界的人強求在一起,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不如放手。想到放手兩字,他的心一陣絞痛。趕忙轉移了注意力。
“哦?考驗前。我能知道你的身份嗎?雖然我隻是個凡人,不過我想我能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