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鍾,夢想網吧內,成群的包夜網民撤出網吧,這些人裏有的是附近的打工仔,有的是學校逃宿的學生,無論什麼樣的群體,在離開後都是狼藉一片。
我拿起掃把,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走向最裏麵一排,輕車熟路的打開一間間包間的推拉門。
再過一會兒,新一批的網民就要來了,留給我的隻有半個小時來打掃戰場。
瓜子皮、花生殼、食品塑料袋,這些都不算是最難打掃的垃圾,走到最後一間包房,還沒靠近,我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倒黴,該不會是有人吐了吧?”我心中暗念了一句,抬手拉開門。
包間內昏暗一片,沒有開燈,甚至電腦都黑著屏,正當我努力想要看清內部狀況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衣領,直接把我拽到了包間內。
“哧啦!”
推拉門再次被拉上,室外的微弱光線也跟著消失,包間內漆黑一片,我倒在大號沙發上,手邊濕漉漉一片。
“什麼東西!”我不禁喊出聲來。
沒等我坐直身子,一道黑影猛的騎了上來,壓在了我的腰上,這人腦袋下壓,飄飄長發灑在了我臉上。
女的?這很快反應過來。
“誰讓你闖入老娘……地盤的?咯……”
這女孩明顯是喝多了,話說到一半,一股濃重的啤酒味奪口而出,我皺著眉頭,伸手想要推開她。
女孩反應極快,在我碰到她的瞬間,利索的一左一右按住了我的兩隻手,身形再次下壓。
“你想幹嘛……想非禮老娘嗎?”女孩醉意十足的說道。
我內心一陣憋屈,明明是她拉我進來的,現在還倒打一耙,可緊接著她下一句話,更是讓我驚掉了下巴。
女孩長長的吐了一口酒氣,“想非禮就來吧……”
她放開我的雙手,一邊說著,一邊在我身上動來動去,烏漆抹黑也看不到她到底在幹什麼。
雙手解放,我摸黑找到了電腦主機,按下了開機鍵,心想著至少能夠看清楚此時的狀況。
哪知道光線傳來,映照出的卻是女孩脫上衣的動作,大片白皙的肌膚已經暴露出來。
“我去!”我趕緊抓住她衣服的下擺,和她反方向對扯著。
“怎麼你著急……要不你先來?”
話鋒一轉,女孩轉手探向了我的校服褲子。沒有腰帶沒有係扣,同時又毫無準備的我,清晰的感覺到有隻手侵占了我的領地。
女孩動作一頓,“什麼東西……你怎麼還帶著家夥……家夥!”
血氣方剛的男孩,經過這麼一折騰,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咚!”下一瞬間,女孩飛速的從我身上彈開,直接撞到了推拉門上。
“我靠!”女孩低頭揉著腦袋。
此刻顯示器已經完全亮了,雖然看不見她的臉,我卻認得她身上的校服,因為和我的一模一樣,十一中!
說起十一中,就要說一下我了。
我叫張石,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孩子。
父親是個憨厚老實的的莊稼人,沒上過什麼學,守著家裏的幾畝田地,兢兢業業的勞作了一輩子。
我母親是村裏的大夫,年輕時候在鎮裏學過幾年,嫁給我爸後,開了一間小藥店。她還希望以後我能繼承她的夢想,將來當個真正的醫生。
看著她倒貼錢給村裏人治病,虧的我爸直犯愁,她的夢想從小就被我放到了一邊。
06年我在縣十一中上高一,和市裏的學校比起來,這所學校沒有任何教學優勢,卻勝在收費很低。
農村來的我,為了能夠不給家裏造成負擔,高一寒假就在夢想網吧當上了網管。
即便現在已經開學將近兩個月了,周末的時候,我仍然會來這裏兼職。在網吧也算什麼人都能看見,可這種狗血的事情,絕對是頭一次。
經過這麼一撞,女孩的意識好像恢複了些,她依舊揉著腦袋,不時低頭看看自己亂糟糟的衣服,好像是在回憶剛剛發生的事。
這時我看了一眼女生的扮相,飄逸的沙宣頭,精致的瓜子臉,在那個整容還不瘋狂的年代,絕對算得上美女。
同時我也看到了機器前數不過來的啤酒罐,這女孩難道喝了一宿?
“真特麼丟人……”女孩嘴裏嘟囔著。
我提起了褲子,尷尬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女孩倒是識趣的搶先開口,不過說話依舊彪悍。
她一腳踩在沙發上,手臂撐住膝蓋,指著我說道:“小子,剛才的事要是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可能她看出了我身上的校服,也可能她根本沒想這麼多。
“不說,保證不說!”我連連答應,其實就算是讓我說,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
“這還差不多。”見我如此聽話,女孩拎起沙發上的校服上衣,打開推拉門,昏昏沉沉的走了出去。
她走後,我長出一口氣,坐在包間裏緩了兩分鍾,回想著剛剛的狗血事件。說實話,這還是我長大之後,第一次和女孩如此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