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寧王求見。”
“宣。”溫孤淵頭也不抬,執筆沾墨繪清竹。
“臣參見皇上。”一襲紫袍的尹澈單跪在地。可溫孤淵卻是一眼也沒看他,隻顧著筆下清竹。皇上不理會尹澈,他也隻好一直跪在殿上。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待畫已使溫孤淵滿意,他才停筆。吩咐旁邊的連公公,道:“將此畫送去涼軒宮,親手交給染兒。”
“嗻。”連公公福了福禮,應聲退下。
涼軒宮內
滿眼都是綠色,成片的竹林溢滿清幽的氣息,卻又略帶幾絲憂鬱。竹林深處,一名女子臥躺在在橫椅上,閉目養神。
身旁的宮女上前福禮道:“公主,連公公來了,您見還是不見?”
“讓他進來。”聲音出奇的空靈。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她緩緩抬起眼簾,清涼的雙眼展現在眾人眼前。許是閉目太久,一直無法接受耀目的陽光,她不經意地眯了眯眼,光照在她臉上,為她精致的容顏添上了一分夢幻。錯亂之下,連公公看的竟有些呆了。
但這連公公畢竟是生活在宮裏多年的老人,不一會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低下頭。
她起身走下橫椅,將連公公扶起來,說:“連公公這麼多禮做什麼,您從小看著我長大,就別見外了。”
“公主可別再折煞老奴了,那都是老奴的分內事。皇上差我給您送來一幅墨寶。”連公公身子前傾,雙手捧著那畫卷。
她接過畫卷,將它打開,是一幅墨竹,卷末還寫著二字“韻染”——她的名字。
“連公公,請幫我跟父皇轉達謝意。”溫孤韻染沒有讚歎的話,語氣清冷,說著自古收禮應有的台詞。
“此意老奴定會向皇上轉達。隻是,恕老奴多嘴,之前寧王求見皇上,皇上雖接見了他,但不予理會,說不定現在人還在宣武殿跪著呢。公主殿下還是去看看的好。“
“寧王求見?許是前方傳來了戰報。筱樂,陪我去宣武殿見父皇。”溫孤韻染轉身對一名宮女說道。
“是。”那名喚筱樂的宮女樣子清秀,對溫孤韻染很是恭敬。
“寧王不在大理寺處理公務,來見朕,所為何事?”溫孤淵總算開口問道,但卻始終沒有開口讓他起身。
還不等尹澈回答,連公公便回來了,向溫孤淵作揖道:“皇上,北音公主求見。”
“染兒來了?還不快讓她進來。”溫孤淵嘴角上揚,很是高興的樣子。
“嗻。”
“兒臣參見父皇。”溫孤韻染走到溫孤淵麵前微微福禮,眼神看似不經意的向尹澈望去。
“染兒怎麼突然想到來找朕了,來人,賜座。”溫孤淵邊說著邊抬起了頭。今日的溫孤韻染身著及地長裙,從上至下,從白到藍漸變。她身為皇室公主,舉手投足間本就彰顯著端莊、大方,而這樣的裝束,更讓她顯得柔美。而溫孤淵竟有些不敢看她,因為這樣的她使他想起了他已故的皇後,她的生母——汝嫣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