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陶醉之野到聖潔之鄉(1 / 3)

由陶醉之野到聖潔之鄉

?美術,是精神的花結。音樂,是心靈的潮聲。俄國作家果戈理說:“欣賞一件大理石作品時靈魂不由自主地沉醉於其中;欣賞一幅繪畫作品時,靈魂變成了觀察;欣賞音樂時,靈魂就變成了病態的嚎叫,似乎是被脫出軀體這個唯一的願望所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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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繪畫、雕塑讓人們的思想明淨,靈魂中的玫瑰盛開。

視覺和聽覺是人類心靈與外部世界溝通的兩大門戶。視覺藝術和聽覺藝術、美的色與動聽的音滿足著作為人類感官的心靈的審美需求。

就連曆史上那些理智的哲人,也意識到藝術審美功能對人生的價值。孔子、柏拉圖和蘇格拉底知道音樂的研習是對青年人心智的一個最好的訓練,為教育所不可少。孔子杏壇設教,音樂是六藝之一。他一開始便有意識地以音樂藝術作為人生修養之質,視為人格完成的境界。他不但就音樂本身而言音樂,並且也就音樂的自身以提出對音樂的要求,體認到音樂的最高境界,其原因正是因為音樂是“科學的”與“心靈的”素質的結合。

亞裏士多德認為音樂能造就人的心靈,教會它欣賞純潔的享受;發展道德品質;音樂將愉快和美好結成一個整體,使人的心田充滿激情;在音樂的影響下,人才會真正的愛或者恨。

人類一開始就把音樂看作一種神奇的天賜的力量。人把音樂的影響力同他所不了解的周圍大自然的崇拜聯係在一起,同宗教儀式聯係在一起,同一線希望和盲目信仰聯係在一起。

原始音樂音響本身,就以一種內在之力把現象的世界與令人畏懼的上天相聯係,把人類的世界與鬼神的世界相聯係,把可見的與欲見不能的相聯係。原始音樂將原始人對惡魔般的難以抗拒的外力與驅力的畏懼,轉化為把自己變成惡魔的欲望,通過音樂強化這種欲望和感覺,把擴大了的心靈潛力引向一個目標。人們從音調美、節奏美、旋律美和激蕩起的情緒中得到樂趣,抓住了心靈,促進並集合了心的力量,使精神升華到另一境界,超脫塵表之外,在一種無與倫比的意境中,強勁的節奏、純淨而崇高的音色、音調、旋律使萬眾轉化為一人,千百個心靈彙合成一個新的、一致的心靈——滲透著音樂的心靈。正如大海中千萬個浪濤聲,彙成一個巨大的狂潮,澎湃著、喧厓著,洶湧向前,人們此時會感到人類有一個息息相通的新生。

原始音樂,使最初的心靈處於騷亂式的陶醉之中,非理性的情操、情緒和激情呈現於心靈的黑暗過道,使之沉入酒神般的狂亂而不能自已。現代人的情感,無不積澱了原始的情感於心靈深處,最傑出的藝術作品就紮根於這一深處。音樂和美術最有能力塑造最深奧的、潛意識的心靈生活,那也是感情最古老的層次。

像宗教一樣,音樂使人內心感到透徹。甚至有人把它當作人的最後的希望和最終的避難所。泰戈爾說:“音樂把我們從小世界的束縛中解脫出來。我們注定了要在這裏生活,搖擺於我們渺小的歡樂與痛苦中;音樂把我們帶出這個圈子,到更高的領域中去,到一個不同的世界去。”歌德也曾說:“愉快的音樂音響逐漸使我的靈魂從法律的禮儀和動作中釋放出來。”

音樂的力量在於它驚人的扣人心弦的魅力。它以音調、節奏和旋律的完美結合表現人的思想感情,黑格爾認為,音樂創造了物質的情感性和心靈性,它以自己的內在的音調形式表現一切特別的感情,一切細膩的喜悅、歡樂、笑謔、任性、心靈的沸騰和發狂,還有信仰、崇拜、愛情等等。

瓦西列夫在《情愛論》中說:“音樂的神奇力量同愛情的感人境界有著內在的共鳴。”

丹麥作家克爾凱郭爾和俄國作家列夫·托爾斯泰甚至害怕音樂的魔力——誘感力,認為欣賞音樂無異於品嚐一枚禁果。

舒曼描寫貝多芬《d小調交響曲》演奏時的情景說:“他想衝出這間鬥室,他抱怨大家把他遺棄在這樣一個孤寂的所在,對他這樣不關心——而這時在交響曲的諧謔曲樂章裏低音部正奏著最低音;全場鴉雀無聲,連氣也不敢透,幾千顆心好像由一根發絲吊住懸蕩在無底深淵的上空。突然爆發了一聲轟鳴,最偉大的美妙音樂紛至遝來,仿佛千萬道虹彩一道接一道地不斷湧現,使你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