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四年,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
大漠的風沙卷走了古絲綢之路上僅剩下的一點記憶,孔雀河道早已忘記自己原先的模樣,就像這風沙中的古城,記不清自己曾經的繁華。
一支外國探險隊在古城庫姆河邊紮營。 他們似乎在庫姆河附近的古城中搜尋什麼,但幾個月過去了,他們一無所獲。 一次次的搜尋讓古城厭倦了他們,終於,一場突如其來的黑沙暴把關於古城的一切重新掩埋。
孔雀河道恢複了平靜,一棵孤獨的老胡楊樹在大漠的夕陽下想訴說自己殘存的記憶,卻已無人再聽它的故事。
八十年後....
“上路草叢有眼!”
“哎呦,吳櫟,你在幹嘛呀?”
“他娘的,不打了,今天狀態不好輸了一天。”
“你去哪?”
“出去轉轉,透透氣。”
我叫吳櫟,家住深圳,目前在深圳上大學,每天除了上課,就是上網,不對,是除了上網,就是睡覺。 我從小到大就沒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如今已臨近畢業,不想依靠家人來安排工作,所以我每天都會抽空去外邊走走,總是希望天上能掉下一些餡餅,不過,這似乎是在癡人說夢。在我看來,作為男人,就應該爭口氣,哪怕是在街邊乞討,也好過啃老吧。但麵對如今嚴峻的就業形勢,我也不知道自己畢業後該何去何從。
“喂,你小子怎麼也在這啊?”
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回頭一看,道:“我還想問你呢,老子隨便走走,在路邊上個公廁都能碰到你。”
眼前這位帶著鴨舌帽,老舊襯衫配破洞牛仔褲的,名叫張力,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他父母十多年前帶著他從農村來到深圳務工,當年我家裝修房子就是請他父母來做的,我們倆也是從那時候認識。 但不幸的是,在他十二歲那年,他的父母在工地上發生了意外,撒手人世,從那時起,張力不得不邊打工邊上學,還好他這人對待生活比較樂觀。
有時候看著張力的身影,多少會想到自己。 我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裏,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我的母親是個生意人,在她眼裏似乎隻有自己的生意,很少過問我的生活學習。
我們母子倆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次麵,即便是見了麵,母親也隻是獨自抽悶煙。最讓我不能理解的是,母親很反感我在她麵前提起我的父親。 或許是因為這種相似的孤獨,我和張力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張力的父母去世後,我在生活上幫助過他不少,原本他隻打算念完中學後便上社會打拚,但後來我們卻陰差陽錯的上了同一所大學。 張力身材不高,相貌平凡,但思想卻時常與眾不同,他有個特殊的癖好,喜歡研究一些動物的骨頭。前段時間,他不知從哪帶回來一隻狗的頭蓋骨,把同寢室的胖哥嚇得半個月吃不下飯。
“喲,你這身打扮演的是哪一出啊?狗仔?” 我問道。
張力猥瑣的笑道:“我倒想做狗仔,找誰拍啊,你給我拍?要不這樣,你弄些大新聞,比如....”
“去你大爺的,要弄你自己弄去,老子沒功夫陪你扯淡,告辭!”
正轉身要走,張力拉住了我,神秘兮兮的掏出手機,“別急著走啊,給你看張照片。”
“這不是那片荒廢的別墅群嗎?” 照片上的別墅群在郊外,離我家不遠,時常聽別人說那裏鬧鬼,不過也僅是道聽途說。 我調侃道:“你小子跑大老遠,就為了拍一張照片?真夠有意思啊你。”
張力壓低聲音,說:“你看看你,除了上網打遊戲,還知道什麼? 聽說以前這些別墅裏住的都是有錢人,雖然已經荒廢好一些時間了,但他們離開時總歸會遺忘些東西,我們去那走上一圈,說不定能撈到點好寶貝。”
“得了吧,都荒廢那麼久了,要真有東西,也早被其它人撿走了,還輪得到你?況且我聽說那邊挺邪門的,晚上路過那,會聽到有女人的哭聲。” 我想以此打消張力的念頭,但似乎沒什麼作用。
“放他娘的狗屁!還女鬼呢,八成是那些路過的二愣子想女人想瘋了,” 張力拍拍自己的胸口,道:“ 誰慫誰孫子!”
“開玩笑,老子怕過什麼?” 雖然張力的激將法用得如此明顯,但礙於顏麵,我還是選擇頂回去。
“那行,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去準備些東西,你等我消息。”
“誒!我說你.....”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張力已經消失在暮色中,深圳的夜晚一般都比較涼爽,但今夜我卻感覺到有些許寒意。
隨便在外麵逛了一圈,回到學校已是晚上十一點,打開寢室門,其它人都躺在床上,唯獨沒看到張力。張力自打上了大學,還沒有超過晚上十點不在宿舍的情況。
“張力剛才有沒有回來過?” 我問道。
胖哥翻了個身,說:“沒看到,這家夥今天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大早就沒了人影。嘿嘿,說不定是哪個妞眼瞎看上了他,畢竟單身那麼久,一個晚上不回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哈哈,你們說對不對?”
其它人跟著笑起來,我也勉強笑了兩聲,張力自打上大學以來,都是寢室同學開玩笑的對象。洗過澡後,我也躺在了床上,看看時間,已是午夜零時一刻,或許是在外麵走了太長時間的緣故,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手機在震動,我吃力的拿起手機,本想直接掛掉,卻點到了接通按鈕。
“喂,我準備好了,你現在出來,我在學校大門口。”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