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灼灼的目光一般,朝著蘇昌看了過去,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卻是一片茫然,大概也想不到何時與這個人見過麵。
“十三年前,你們是不是也誣陷一個人投機倒把的罪名?把他拷在收容所濫用私刑,縱容他的競爭者打斷他的胳膊,明知道他沒有罪還讓他遊街示眾,最後還沒收了他所有的貨物不肯歸還。”蘇昌突然發聲道。
一聲掀起千層浪,開始梁有琴還拉扯著蘇昌的衣角,示意他別多嘴,卻被蘇昌上前一大步給鬆開了,朱振卻是越聽臉色越白,最後顫聲說道:“你是.....你就是那個.....”
“沒錯,我就是十三年前被你們冤枉陷害的那個人,這麼多年你都已經不記得我的樣子了吧。十三年了,你居然搖身一變從原來的一個小嘍囉變成了堂堂所長大人,我還以為你都忘光了呢。”蘇昌語氣蒼涼而又悲愴。
朱振神情複雜,不知道他是詫異這樣的巧合還是真的誠心悔過,蘇昌他是真的認不出來了,彼時那個意氣風發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的年輕人怎麼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還不過四十的年紀,卻老態龍鍾,頭發斑駁,一隻手臂無力的垂著。
“當年沒收我的煙草貨物,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歸還我的貨,那些上好的煙草是為你的送禮鋪平了道路吧。當年我不僅要借錢治病,還要去還清這批債務欠下的錢。朱振,你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呀,我倒想問問你,到底是誰投機倒把?”蘇昌一聲聲如泣如訴的質問,朱振回答不上來,也沒有臉麵去麵對蘇昌。
朱振顫抖著嘴唇,最後隻能化為一聲歎息。
“你濫用職權給我扣上了‘薅社會主義羊毛’的帽子。現在想想,無非就是看上了我當年那批炙手可熱的貨!”
高局長緊鎖眉頭的看著兩方,卻明白了八九分,當即大怒倒:“把劉權給我帶過來問話,正好這新案舊案一塊算賬。”
劉靜麵色一片頹然,低聲道:“我父親兩年前已經癱瘓在床,不便行走了,就算他老人家以前有什麼過錯,能不能也別再為難他,這兩年他所受的病痛夠多了。”
“敢情就你一個大孝子了,誰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這事自有法律定奪。”李支書憤憤道。
十三年前的事情這些小一輩的人自然是不清楚的,就連李支書當年都不了解內幕,但是劉靜心裏一片慘淡,難怪父親對於秦曉雨的事情如此毫不在意,原來之前也是做過這種誣陷謀害他人的事情的。而這一次他們劉家恐怕是真的要發生天翻地覆了的劇變了。
“這個案子當年的所有卷宗都翻出來給我送過來,我要重新調查個水落石出,絕對不能讓好人蒙冤,讓壞人逃脫法律的製裁。既然劉權動不了就去把他抬過來。”高局長一臉浩然正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