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懷亦肯定會給睿王一個白眼,轉身就走的,可是醉酒的感覺暈暈的,好像能借著醉意隨心所欲一樣。懷亦心裏好像開出了一朵朵的花,看著睿王的眼睛。他平日戲謔,調笑,開心,憤怒,臉上的神色同眼裏的光芒也不盡相同,那都是懷亦看慣了的,唯獨沒有見過今晚這樣的,認真。
認真又深情,眼裏的一池水看著風平浪靜的,可你就是知道,在湖裏湧動的暗潮。
此情此景,叫懷亦怎能不動情,破天荒的,她踮起腳尖捧住睿王的臉,親了上去。睿王驚訝的感覺到懷亦的唇在自己臉上的柔軟一碰,心裏了然,這麼多年,懷亦的酒品還是這樣的不好,還是說這麼多年,她對自己終於是有一點的不同了嗎?
睿王有些不敢相信,也抱著懷亦輕吻起來,這難道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荷花池旁,一對人影交頸相擁,連池子裏的魚都覺得熱了起來。
懷亦一大早醒來,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家的,去問了問石頭,他們睡的早,也不知道懷亦是幾時回來的。
不過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懷亦每日複習著自己的功課,還不忘指點石頭的醫術,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就到了年前。
一個月以前,懷氏夫婦回雲州了,叮囑懷亦千萬保重自己,懷亦見他們走了,消沉了好幾日,還是睿王爺硬把她帶去周圍散了散心,才恢複了一二。眼見到了年關,連石頭都被石頭她娘帶著回娘家去了,所說隻待不過幾天,但這幾天的日子也變的夠難熬的,懷亦一邊給院子掛上兩個燈籠,一邊無不淒然的想著,自己雖然沒有當上皇帝,也算是孤家寡人了。
在清水山莊的時候,也離家遠也沒有認識的人,可好歹有學藝的事情還能騙騙自己,總想著回來之後就能跟父母家人團聚。“哎。”一聲歎息,懷亦站在梯子上,掛好了燈籠。“都這麼慘了,還是給自己添點過年的氣氛。”正想著,聽到院子裏有點動靜,有人?懷亦警覺起來,跑到後院,靜悄悄連個人影都沒有,天太黑,什麼都看的不真切,懷亦用火把繞了繞,許是自己多疑了,就回到了屋裏。
躲在黑暗中的人不敢出來,等了一會,才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到石凳上,轉身離去了。
懷亦一大早起來打算打掃打掃院子,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紅色的包裹。她疑惑的打開那個包裹,才明白原來昨天的聲響不是幻覺,是有人來了。
一個玉石的發簪,一對玲瓏的耳環,是懷亦被擄走那天的首飾,在清水山莊的那幾年,這東西懷亦一直都沒見過,以為是在混亂中遺失了。那包裹裏還有一袋觀音禪院裏每年過節都能買到的護身符和珠子。
懷亦心裏突然很慌,看來師父是知道她在這了,可是他竟沒有派人將她捉回去,還放了這包護身符不知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