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亦站起身,嘴唇勾起一抹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挺直著脊背,聲音猶如珠玉落盤,清脆悅耳。
“郡主說笑了,小女子不過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若不是這賞花宴,怕是小女子都還不知道郡主長的這般漂亮呢!”大方得體的笑容和姿態讓人感覺很舒服,完美詮釋了尚書府嫡女的風姿。
這般讚美了夏侯夢的容貌,讓夏侯夢的臉色稍稍緩和,是個女人都不希望別人評價自己長的不好看吧。
夏侯夢微微抬高下巴,偷偷將視線轉移到左尋蕭身上,剛覺得懷亦熟悉而已。
這一轉頭,左尋蕭的視線還停留在懷亦身上,讓夏侯夢不禁怒火衝天,眼中殺意一閃,剛緩和的臉色一黑,語氣衝衝的說道:“本郡主長的好看還用你說。”
夏侯明睿喝酒的動作一緩,內力漸漸調動起來。
眾人皆是一愣,這郡主果然如傳言一般,嬌縱跋扈,刁蠻任性。
“這郡主也太過跋扈了吧,懷小姐讚美了她的容貌,她還要這般不留情麵,真是不可理喻。錢禦史之女錢玉兒小聲和身邊的戶部侍郎之女趙茗茗說道。
趙茗茗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不過這懷小姐可真倒黴,不知道哪兒惹到郡主了。”
懷亦不動聲色,絲毫不在意眾人對她的看法。
懷柔被眾人丟在一邊,氣的咬牙切齒,好不容易能讓夏侯夢替她教訓懷亦,她又怎麼能讓她輕易逃過呢?
“郡主說的是,是家姐不懂事,被爹寵壞了,還望郡主不要怪罪。”
錢玉兒和趙茗茗閉了嘴,傻子也知道,懷柔是在給懷亦定下了罪名,若是懷亦就此認輸,這“不懂事”的罪名可就定了下來。
懷亦怎麼可能讓懷柔扳回一局,好不容易回到十年前,她又怎麼能讓事件重演呢!
做戲誰不會。“妹妹這是在怪我不懂事嗎?”懷亦委屈著說道。
懷柔麵色一僵,以前的懷亦可不會這麼能說會道啊。
夏侯夢倒是樂的清閑,想讓她做黑臉,也不看看她懷柔是個什麼身份,就讓她們先狗咬狗,放在袖中匕首的手緩緩放下。
夏侯明睿拿著酒杯的手也放鬆了力道,她不是沒有看到夏侯夢眼中對懷亦的殺意,一旦夏侯夢真的動手,夏侯明睿手中的酒杯就會激射而出,阻攔夏侯夢。
當然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懷亦不會知道。
“妹妹又豈敢怪罪姐姐,是妹妹說話不好,姐姐不要怪罪。”懷柔低頭施禮,在這一瞬間,發髻間的蘭花簪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燁燁生輝。
懷亦盯著懷柔頭上的蘭花簪子,計上心頭。
“哎呀”懷亦伸出手擋在了眼前,驚訝的說道:“妹妹頭上這是戴了什麼?怎覺得這般刺眼呢?”
眾人尋聲皆看向懷柔發髻上的蘭花簪子,隻見一根玉簪通體碧藍,晶瑩剔透,頂上雕刻了幾朵含苞欲放蘭花,在陽光照耀下,反射了七彩的光芒。
懷柔心中咯噔一聲,她自然知曉這蘭花簪子到底是有何用意,可要讓那人知道...
懷柔臉色瞬時煞白,對懷亦的怨恨充斥在心中,嘴角牽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不過是一個玉簪罷了,哪有姐姐說的那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