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平常的清晨。不明性別的雲彩把自己憋得渾身通紅使勁擠出了一個紅彤彤的大火球。太陽又一次誕生於人間,帶來了光明。
一間普通公寓的客廳裏,李憶源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穿著莊重,表情嚴肅。
“李先生,很高興您接受我們的采訪,關於您的假設解決問題論在許多人看來就是撒謊而已,對此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並不是這麼簡單,這是通過對未知的預估來潛移默化使人們覺得達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結果。舉個例子,很多時候人們在麵對眾人講話的時候經常會不知道該說什麼,經常會發生:說實話,嗯…啊…含混不清的話。這不是緊張,是因為人們習慣於說些誇大,超出實際的東西。一旦認真思考實話這東西便會隱隱感到無所適從。超市營業員會這樣,肉鋪老板會這樣,政治家也這樣。如果這是一種必然的生活活動,便應該用嚴謹的態度對待。古代就有專業的謠言製造者。再看看現代社會,成功學,八卦雜誌,證券投資,就不用我一一列舉了吧。畢竟欲望的實現和權利的達成都離不開對人心的掌控。”
“聽起來很複雜呢,李先生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究竟是什麼樣的機緣讓你想從事現在的工作呢?”
“其實怎麼說呢,可能因為我是個極度孤僻的人,因此我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思考一些大多數人都不願去想的問題,時過境遷就塑就了這樣的我。”
“您用了極度這個詞,難道你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嗎?”
“我對每個人都充滿了尊重。雖然這麼說有點尷尬,我真的沒有一個朋友。現在一個人,未來也會一個人堅定地…”
“喂,憶源,這麼早不睡覺你在幹什麼呢?吵死人了。”一個男子從一間房間裏推門出來,穿著卡通圖案的睡衣。頭發亂的像抽象畫裏的鳥窩讓人意味不明。右眼大概由於上火基本處於閉關的狀態。可能是麵部肌肉柔弱,左眼為了遷就右眼也眯成了一條縫,但是突然間像看到二次元的女主角在換衣服似的,雙眼睜得老大,整張臉都似乎因此長了一點。三兩步奔到了李憶源的身邊大喊道:“你在幹什麼,攝影機?錄音機?用我的錢?你還穿著我唯一一套的西裝,褲子呢,褲子哪去了?”
“淡定,路飛君,這不是為了咱們的宣傳嘛!不宣傳哪有生意上門啊。”
“這攝影機一定超貴啊,宣傳不一定要花這麼大的價錢,而且你這視頻要放在哪,這明顯就是違法啊!”
“你知道恐怖分子寧願吃土裏的蟲子也要擁有一台攝影機。如果他們的終極武器放在最好的保險櫃,那麼裏麵一定還有個終極保險櫃用來放攝影機,在他們心裏攝影機有如真主安拉。所以別用這麼世俗的語句來描述攝影機。至於宣傳嘛,放心我都想好了,可以放在地瓜網的惡搞板塊下。這年頭總會有人當真的,而且你不是會日語嗎,到時候咱做個日語版放到nico上。說不定一下就把東亞市場給打通了。”
“停止做夢吧,你以為是《魂鬥羅》嗎?說打通就打通。我把自己全部家當交給你,你先是租了個這麼貴的房子,又買了攝影機,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
“淡定,忘了我是如何把你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的,這是為了讓你生活的更好,想想你當初的生活,被身邊的同事天天排擠鄙視。住的房子更是可憐,簡直就像公共廁所的隔間一樣。你在這邊煮飯做菜,巴掌寬一牆之隔的人卻在上廁所,真不清楚這算不算一種秘製的調味方式。而且一到夏天整個房子就開始發燒,目的就是要幹掉你這個病毒。你看到外麵柳枝在瘋狂搖曳,卻絲毫感覺不到風的存在,你難道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關進了什麼封妖塔之類的?好歹你以前也是醫生,也太不照顧自己了。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回家的。你的每一分投資都是會成倍回報的。難道你忘了我叫什麼了嗎,憶源。我一定不會辜負老爸的遺誌成為一個億萬富翁。請信任我並跟隨我的步伐堅定的走下去吧。”
“喂!你這嘴臉轉換的太快了吧!你老爸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這麼較真幹什麼呢,難道你叫路飛,就要去做海賊王的男人嗎?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決定,請凝視我這如大山般的脊背堅定的與我走下去吧!”
“一大早吵死了,修煉絕世武功馬上就要出關了,突然兩隻蚊子繞來繞去就走火入魔了。最好趁我還沒飛起來踹在你們的腦袋上趕緊閉嘴。”一個人推開另一間房門走出來用慵懶沙啞的聲音說道,如果是剛來拜訪的客人隻憑聲音可能無法立刻辨別這個人的性別,他大概會有以下幾個想象,一個很喜歡囉嗦的娘娘腔;一個崇尚暴力的娘娘腔;一個女人?走出來的正是一個女人,年紀並不大,大概二十出頭,對不起,這完全是猜的。因為她整張臉都被頭發遮住。身穿全白睡裙。如果她不是推門出來的,可能會讓各位聯想起某部恐怖片的角色。不過不要怕,她純粹是邋遢而已。一個做夢練功的人要麼是極端主義者,要麼就是這樣的了。她將頭發撥向兩邊,露出整張臉來,大概比大家想的好十倍而已,不過其他部位就比較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