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生的左撇子,或許有人要問了,“這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右腦比一般人要發達點嗎?”錯了,今天要說的是,我整個人都習慣使用左邊的身體,而且我也愛保護左邊的肢體,就連睡覺都不願意偏向左邊。就怕錯過了一些聽不見的聲音。
乘著呼嘯的火車,我提著一個很古老的行李箱,終於在錄取通知書上要求的最後一天,趕到了醫科大報到。
接待我的並非是想象中的英俊瀟,風度翩翩的男老師,或者是美麗大方,楚楚動人的女老師,事實上,接待我的是兩個油頭滑腦的家夥。
一路上我對他們再三提防,也沒怎麼說話。生怕把我行李給偷了,要知道,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離開家鄉,獨自生活與學習,僅僅帶了幾件五成新的衣服,和一大瓶母親剛剛煉製完的油辣椒。
唯一讓我稍微能夠放點心的就是他倆胸前掛著的塑料小牌子,上麵打印著“學生會”三個牛皮哄哄的字。我自己也不斷安慰自己“他倆一定是好人,他倆一定是好人”
左拐右拐,最終走到了路的盡頭,也到了我住宿的地方,一顆心終於踏實下來了。
“好了,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這棟樓的5418房間就是你的宿舍,新同學以後啥需要幫忙就說啊,我叫張超,別人都叫我超哥,他叫周帥亞,別人都叫他小胡子。”
“我叫劉小寶,別人都叫我小寶”
“那好,以後常聯係”互換手機號碼後,我也沒留人吃飯,畢竟兜裏的錢太可愛了,我舍不得讓“他們”早點離開我,更何況還有房間要整理。
我借著快要天黑的微弱光線,再次審視了整棟宿舍樓,一個很普通的五層樓房。而我的住宿房間是這棟樓房的四樓。
爬樓梯時可以通過牆壁上的鏤空磚塊,看到對麵的女生宿舍。時不時還有光著身子,僅僅用一條洗臉用的毛巾包裹關鍵部位,跑來跑去的男同學,在走廊上你追我打的玩鬧著。
當我爬到四樓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有很輕微的腳步聲想起,扭頭回去看的時候,卻又沒有人。
於是我嘴裏就開始罵罵咧咧的,最後還猛地朝地上吐了一灘口水。不是我不講衛生,這是我在老家的大舅告訴我的。
遇見不幹淨的東西就要先罵,然後再吐口水。這樣它就知道你發現它了,而且也不會輕易來招惹你。
我的大舅,在老家那十裏八村的是出了名的捉鬼先生。據他說,幹這行得有天賦,先不說別的,就是硬生生將那長篇大論的口訣背下來,就是折磨人的事情。
忘記說了,我大舅是個文盲,目不識丁。
一個寢室裏,塞滿了八個人,可想而知那個擁擠的程度。所幸的是,大家夥都知道屋裏太窄,沒事的話,都拿著筆記本電腦躺在床上自娛自樂。
晚上十點,燈光熄滅了,我問道“怎麼大學也會停電?”
同寢室的說到“過一會就會來查房,看看哪個房間沒按照要求熄燈,建議你別開手機。被發現光線了可不好”。
“哦”我無可奈何的答了一聲後,把手機關機了。整棟樓似乎還沒安靜下來,從樓道時不時傳來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音,就可以知道。
“我建議大家一人說一個故事吧,體裁不限啊,順便都再相互認識一下。就由咱們寢室來的最晚的開始”我下鋪的一個身材嬌小的男舍友濤哥出謀劃策的說到。
“我?好吧。我叫劉小寶,很榮幸和諸位在一個寢室。那麼我今天要說的故事是”
“噓,先閉嘴別說話”緊接著就是一陣較為急促的腳步聲經過了門前的走廊。然後沒了聲音。
“濤哥威武,濤哥雄起,濤哥霸氣”其他幾個快要進入夢鄉的舍友都紛紛口頭點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