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古宅中,秦璃手持一枚古怪的玄戒,目不轉睛地觀察著。戒指非金非銀,似乎是一種沒見過的金屬所鑄。戒麵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有點兒像是圖騰,精美而古老。正要再看得仔細些,突然一陣刺眼的紅光從玄戒中迸發而出,秦璃還來不及反應就失去了意識。
月曜皇朝,天元曆十年。
天邊烏雲壓頂,濕熱的空氣緊粘著人們的皮膚。周圍一絲風都沒有,知了都不再鳴叫。
沅城的富陽街上,路人皆是行色匆匆,都不願多做停留。
街邊的一處暗巷中,阮家的幾個男孩兒以阮建仁為首,將一個瘦弱的女孩兒圍在中間,不斷地踢打謾罵著。女孩兒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不斷顫抖。懷中的白色小獸呲著牙就要撲上去咬人,被她死死地抱著。女孩兒的小臉兒越來越蒼白,頭上和身上滿是傷痕,不斷地淌著血。即使這樣,她還是倔強地咬著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你這下賤胚子,蘇小姐能看上這隻玄靈獸是你的福氣,竟然敢不給!”阮建仁呸了一口,眼中狠厲更甚,“打,給我狠狠地打,秦家的人就是骨頭賤!”
這幾個男孩兒皆是武者初期,拳腳要比普通人結實得多,不一會兒,女孩兒就是進的氣比出的氣少了。
站在圈外穿著一身昂貴紫紗裙的女孩兒,一直冷眼看著幾個男孩兒的動作,傲慢地高抬著頭。直到地上的女孩兒不再動彈了,這才慢慢踱著步子走到阮建仁的身邊,一臉厭惡道:“得了,得了。這鬼天氣本就讓人煩躁,可別讓這賤丫頭再汙了我的眼。將那小東西抱出來,回去洗幹淨了交給我。”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拳腳相加的時候,女孩兒脖中帶的玄戒項鏈跑了出來。非金非銀的戒麵一沾染上女孩兒流下的鮮血,立刻“嗡嗡”抖動起來……
幾個男孩兒聽到吩咐,正要將玄靈獸從女孩兒的懷中奪出來。哪曾想,本已經沒了氣息的她,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閃著幽深的光芒,直射幾人的心房。緊接著,她周身低靡脆弱的氣息變得恐怖懾人,比那悶熱的天氣更叫人喘不過氣。最嚇人的不是死人又能喘氣,而是她嘴邊漾出的那絲淺笑。明明是在笑,可卻比地獄中的惡鬼更叫人膽寒。
阮建仁和幾個阮家男孩兒看到這一幕,渾身皆是一抖,跌坐在了地上。紫裙女孩兒見狀,心中也是一緊,可依舊咬著唇站在那裏。
秦璃一恢複意識,就感覺到身上像被拆了一樣疼,想稍微挪動一下,渾身那蝕骨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抽氣。
猶記得自己正在研究那枚神秘的玄戒,突然紅光一閃她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怎麼身上會傷得如此重?又是哪個敢在背後暗算她?剛要睜眼看看情況,緊接著“嗡”的一聲,無數片段湧進了她的大腦。
這是怎麼回事?沅城秦家,一個和她同名的九歲女孩兒秦璃,威嚴的爺爺和疼愛她的爹爹,經常被阮家欺負的秦家子弟……最後出現在腦中的是女孩兒從落華森林撿回了一隻玄靈獸的幼獸,被來遊玩的京城蘇家的小姐蘇婉兒看上了。她不願交出去,這才招來了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