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眼，立馬又喊道：“等等，他說什麼了？”
“他說有急事找夫人。”小劉彙報道。
對，他沒有急事，絕不會來家裏找我，我預感到不妙，可又不能這麼出去見他，讓他擔心，於是我說：“你先請他坐會兒，給他衝杯咖啡。”
“好的，夫人。”
我起身，走到梳妝鏡前，細細地擦去臉上的勒痕，接著化妝，化得比什麼時候都濃。
吳季見我走向他，放下手中的小杯子，站起來，因為有小劉在，他假裝與我很陌生，微笑示意。
“小劉，這裏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把小劉吩咐走。
吳季見小劉走出大門，一步迎上我：“然然，你今天怎麼化這麼濃的裝啊？”
我不敢與他對視，怕他瞧出我臉上唯一的破綻，笑著說：“本來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可是臨時取消了，我正準備卸妝，結果你來了，怕你久等，所以……坐吧，找我什麼事。”
我拚命的在掩飾。
他一把抓住我的雙臂：“你有什麼宴會要參加？陳浩陽讓你去參加的？可是陳浩陽已經走了，要不然我不會來找你。”
難道，他都知道了？
“然然，你騙不了我的，看著我的眼睛。”他抱住我的頭，讓我與他對峙，“你看看，你的眼睛紅成這樣，你一直在房間裏哭是不是？從你說話的聲音中一樣能聽得出來。”
是的，他都知道了，他不是為我哥的事來找我，而是專門為我的事來的，可我並不想讓他看到如此狼狽的我，更不想他知道我遭受道的侮辱，可是老天爺偏偏要捉弄我，讓我在他麵前失去所有的尊嚴，雖然我早沒尊嚴可談。
我推開他的手，繞開他往前走一步，背對他說：“我已經沒事了，你和我哥這些天都還好吧！生意怎麼樣了？”
我想轉移話題。
他遲遲不予回應，好像愣住了，我轉過身。
他同時也轉過身，再次抓住我的手臂：“然然，請你不要回避我，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化這麼濃的妝，是不是他動手打你了？我知道他是個混蛋，可是我真沒想到他會動手打你，要知道他連這點底線都沒有，我一定跟他拚了。”
吳季有些激動，不惜狠狠給自己扇耳光。
我趕緊抓住他的手製止道：“吳季，你這是幹嘛？”
“然然，你鬆手，我恨我自己，我沒用，我是個孬種，明明知道你忽然不去我那，肯定是陳浩陽來了，我根本就是故意不聞不問，我在為我的懦弱而逃避，我沒用……”他一邊咒罵自己，一邊繼續往自己臉上抽，我沒他力氣大，拉不住。
“他沒有打我，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在難過而已。”我趕緊解釋。
他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偏激：“總之他始終還是傷了你，總之我依然是個窩囊廢，該打，該死。”
我快瘋了，索性總開他，退後一步，宣泄道：“我已經夠煩的了，該打該死是吧？好，你出去打，出去死，別讓我看見。”
吳季從來沒有見我如此失態過，他愣住了。
我也不想失態的，尤其是在他麵前，我抱住發昏的腦袋，一點點蹲了下去。
隔了一會兒，吳季也蹲下來，扶住我的雙臂：“然然，是不是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我是說除了陳浩陽欺負你，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要不然你不至於會這樣的？”
我抬眼，愣愣盯著他一臉的認真與急迫，難道他不知道？那他到底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