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當看到蘇新月身著一身潔白的魚尾禮服出現在眼前時,尹慕冬應該是一臉怒氣的,可是真實的情況是,當他看到一身宛若女王的蘇新月出現在眼前時,那種全身的剪裁勾勒出的迷人曲線令他頃刻間就被擄獲,高貴,典雅,聖潔,不容褻瀆的美,她那烏黑的長發看似隨意的捥在腦後,與這身衣服卻 又是那樣的相得益彰,那白皙的玉頸在烏發的映襯下更顯得嫩滑細膩。蘇新月朝他微微一笑,那纖纖玉手伸進他臂彎的時候,他終於從沉醉中醒來。於是,臉上便 也帶了三分溫暖的笑意。
而那笑容下掩蓋的是,濃濃的不滿。隻是,美人在側,又如何能令人發怒呢。
張緒除了剛看始一瞬間的呆怔外,見尹慕冬沒什麼反應,他便 也低頭打開車門,像沒事人一般請二人上車。蘇新月的目光從張緒臉上輕輕掃過,卻依然捕捉到了他心中的那絲不滿。作為心腹的張緒如果有一分不滿,那尹慕冬呢?她可不相信身邊的男人真如表麵上那樣溫煦。
“慕冬,”蘇新月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頭,“那身酒紅的禮服真的好漂亮,隻是今天我要會會一位友人,所以沒穿,你可別介意啊。”
輕柔如呢喃般悅耳的聲音傳來,尹慕冬便 是有再多的不滿,也全壓下了。
“親愛的,怎麼會呢?不過是件衣服,隻要你喜歡穿什麼都可以。”說著,他輕輕靠近她的耳朵,低聲道,“不穿就更美了。”
麵對這麼露骨的挑逗,她卻不能這個時候發火,想想馬上就要成為這個人的妻子,新月隻能展現一個甜美的笑。
華麗的吊燈,璀璨的燈光,整個場地歐式半複古的裝修更顯出主人的大氣和品味,而正中是一個小型的T台,酒會前的珠寶展示一會將在這裏進行。
佟宇恒在人群中穿梭,有些焦急地等著新月的現身,實在想像不出她穿 那套由佟宇恒自己設計的複古禮服會美成什麼樣子。他布置好任務給手下,然後就是與陸續來到的賓客打招呼,政商名流,珠寶世家,演藝明星,媒體記者,這一切的一切令他不勝其煩,卻在表麵上又要表現的熱情。
“行了,看你一頭的汗。”說著,李烈遞給他一塊手帕,雖然她的腿跛了,但這天選的長長的禮服把一切都遮掩住了。葛劍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她的身邊,倒也是悅目 的一對。
“新月應該快到了。你到門口去接下吧。”葛劍笑說。“看你急的。”
“喏,不用接了,這不來了。”順著李烈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片此起彼伏的閃光眼亮起,紅毯上一對璧人緩緩向廳內走來。
李烈看了眼平靜的佟宇恒,不禁心內歎息,隨後捥起葛劍的胳膊,“我們到旁邊去。”
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拚,尹慕冬早就練就了職業式的笑容,可能除了兒時父母的離去和關雨桐當初車禍時以外,他的臉上從未現過慌亂。有時張緒看著一臉或平靜或深沉或微笑的尹慕冬,他都無法釋懷,那平靜的背後該是多麼的傷痛?!他心疼這個救命恩人,當初為了救自己而被威脅陷關雨桐於危險之中的事,是張緒一輩子的愧疚,尹慕冬有多愛關雨桐,張緒就多痛恨自己。
然而,張緒並不知道,當初自己迷上賭博時的那間賭場是誰的,也不知道,其實,尹慕冬父母離世不久,年少的尹慕冬就已查出誰是害死父母的真正凶手,隻是誰又能想到當時還年少的尹慕冬,野心就已經比天還要大呢?是的,他忍辱負重甘心被翁杜利用,那隻是他尹慕冬登頂的梯子而已。張緒被算計了他的忠心,因為張緒的出眾能力和豐富的人脈資源;關雨桐又何嚐不是尹慕冬達到目標的台階呢,而尹慕冬對關雨桐有真情嗎?也許當初小關雨桐為他求情時是有的,那一刻的動心卻使他吞並關氏企業的步伐慢了好多,對於他來說,這還真是一種損失。後來,當終於得知關雨桐沒死時,他是慶幸的,甚至真的感謝上蒼的恩典,隻是,愛情卻終究不是他的全部,一切都可以成為他野心的基石,一步步艱難的走到現在,他終於接近台灣的商界頂峰時,他更不能允許有人搶走他的一切,包括他唯一動過心的女人!
這一切,張緒並不知道,他隻知道為了尹慕冬,他可以舍命。
蘇新月的出現吸引了佟宇恒的目光,一些知情人不禁歎息著看向這個演藝界的美男,癡心錯付嗎,看著當事人平靜的麵容,人們不禁隻能心內輕輕慨歎罷了。是啊,蘇新月那身潔白 的禮服刺痛了佟宇恒的雙眼,那麼多的日夜,他傾注了極大的精力,聘請了技藝高超的雲錦技師,翻看了那麼多古今的資料,最終而成的禮服卻沒穿在她的身上,不能不說這令他十分的失望,但這一切的心緒也隻是瞬間就被溫和的笑容所掩飾,除了蘇新月,可能在場所有人都沒能看出他眼中一瞬間的失落,他眼中的那絲受傷使蘇新月的心猛地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