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氣,山裏的天氣總是冷冷清清,陰陰沉沉的感覺,即使是寒露刺骨,楚笑容依然是衣衫單薄。
師傅臨行前,千叮萬囑讓她看好家。那麼多年來,她一直跟師傅相依為命,也不知道度過多少個日日夜夜了。
整理衣櫃,楚笑容將那鵝黃色的石榴裙取了出來,將皺起來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撫平,生怕一不小心將裙子弄破了。
裙子是娘親新手縫製的,一針一線都是她的心血,楚笑容輕輕將它揚起,然後穿在身上,站在銅鏡前,細細的打量著自己妙曼的身姿。
不知道遠在千裏之外的娘親過得可好,想著想著,她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流出了。滴在手背上,竟然是如此的冰涼。
記得那年的臘月,天空灰蒙蒙的,下著很大的雪,還不到五歲的她在門外聽到父親的話。
“老爺,蓉兒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怎麼罰我都行,求你不要送走她,好不好。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不行,大師說了,她的八字與我的八字相克,必須送走才能保我加官進爵,保我全府上下幾十條人命平安。”
“怎麼可能?這五年來不是好好的嗎?現在府上發生的事情,根本不關她事呀!她可是你親生女兒,你怎麼可以狠心,將她送走。”
“不要再說了,我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嗚嗚……”
年幼的楚笑容握緊了小拳頭,原本天真浪漫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笑容。待父親走後,她推門而入,將那哭得兩眼紅腫的女人緊緊的摟著,“娘親,爹爹為什麼要送走蓉兒,是不是蓉兒不乖?”
“不是,蓉兒很乖,是娘親沒用,無法再保護你了。”
往事曆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一樣。母親是她唯一的牽掛,隻是那個家,還能容得下她嗎?
而坐在前廳的中年男人,兩鬢雖有花白,可紅光滿臉,在臉上看不出一絲皺紋,他心不在然看著杯中還冒著熱氣的茶水,他再也無心細細品嚐。
這時,一陣陣沉悶的腳步聲漸漸而來,進來的女人是二夫人,隻見她一身錦衣華服,領口處繡著象征富貴的牡丹,深紅色的緞麵絲綢襯托出她白皙的皮膚,微微一笑,足以傾國傾城。
二夫人捧著參茶走了進來,“老爺,早朝回來到現在,你一直心緒不寧,是否朝中出了大事,無法解決。”
中年男人愁眉苦臉的說道:“三年一度的選妃,府上的兩個女兒都入名冊了。”
“老爺,大小姐已經出嫁,隻有香兒尚在閨中。”
楚向天當然知道大女兒已經出嫁,“不知道現在的蓉兒過得可好,十年不見,她應該長得楚楚動人。”
二夫人馬上收起了笑容,不太樂意了,她放下手中的參茶,走到楚向天的身邊說道:“老爺,那丫頭十年前就送走了,何必接回來徒增煩惱。”
“可是,名冊上有她的名字,要是不按照規矩辦事,那是違抗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