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傅寒洲的肚子慢慢鼓起來了,他開始比平常吃得多、活動的時候都很小心,唐楚楚更是及其小心,生怕不小心碰到他。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江簌趕了過來。
唐楚楚開車去車站接她,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十分心疼:“媽,好不容易放寒假,你怎麼也不在家裏休息休息?”
“這不是放假了嘛,我來看看楚楚啊,再說了,都放寒假了,我一個人待在家裏有什麼意思?”江簌坐在後座,伸手將車上的毛毯撈了過來,披在身上。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就變成了唐楚楚的噩夢。
早上,傅寒洲總是最後醒來的那個人,江簌就會叫唐楚楚給他端溫水洗臉、飯前還要給他準備一杯熱水、飯後還要給他準備水果。
好不容易吃過早飯,屁.股還沒坐熱,就是洗碗、買菜、打掃衛生......
“我活不下去了,為什麼最近的事情變得這麼多?”一天晚上,唐楚楚爬上|床的時候,發現傅寒洲還沒睡,頓時就忍不住向他訴苦。
“唔,天將降大任於你,所以先勞動你的筋骨了。”傅寒洲看她眉毛鼻子都快皺到一起了,可憐巴巴的,就摸了摸她的頭。
盡管他這麼說,聽起來好像能讓人好受一些,可唐楚楚勞累了一天的腰還是又酸又硬又痛,她把腦袋貼在傅寒洲的肚皮上,委屈巴巴地對著他肚子說:“小東西,你快點長大,快點出來,嗯......最好是個女孩子,養上七八年我就不用洗碗拖地了。”
傅寒洲聽她這麼說,好氣又好笑,伸手去拍她,還沒碰到她腦袋,她就像觸電一般驚叫一聲,“噌”地一下抬起了頭:“傅寒洲!他......他剛才動了!你感覺到沒有?!他動了?!”
“是嗎?”傅寒洲有些疑惑地看去,隻見光滑圓潤的肚皮上,一小片皮膚像是被人從裏麵頂了一下,僅僅一瞬間,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唐楚楚的笑容越發燦爛:“肯定是個女兒,她知道我快累死了,想要出來幫我分擔。”
“不打擊你,我媽說,我懷的可能是個男孩子。”
“啊?為什麼呀?”
“她說,我懷孕的樣子跟她那時候一樣,喜歡吃酸的,還有走路什麼的。”
“......”
唐楚楚悲歎一聲,決定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伺候家裏兩個寶貝呢。
轉眼到了一月底,江簌開始為新年做準備,因為孕期的傅寒洲對吃有著空前高漲的執著和熱情,她又對兒媳婦有著空前高漲的執著和熱情,所以——
唐楚楚累成了一條死狗。
賣肉都是五公斤起步,米麵油蔬菜水果都是成堆成堆往家裏搬,以至於忙活了小半個月之後,她發現自己胳膊上有了肌肉,可是勞累一天之後,看見枕邊那個人健康紅潤的臉,她總會產生一種滿足感。
初五上午,家裏來了好多人。
蘇屹、唐彬、梁以彤和陸珈是第一波來的,帶來了許多嬰幼兒用品。
唐楚楚在忙碌間隙,偷眼看了看許久未見的陸珈,他瘦了好多,整個人變得沉穩練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