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冷風習習。
在一片密林當中,突然一道血光衝天而起,其速度快異絕倫,如同星馳電掣一般,眨眼之間已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小輩,哪裏逃!”
而在血光身後,猛的傳來一聲暴喝,隻見一道金光緊隨而至,僅僅用了兩息不到,便遙遙來到了血光上空。
遁光四溢之中,淩空顯現出一名冷峻不凡的金袍男子來。
血光見此一驚,身形倏地一轉,匆忙向著下方一片密林躥去。
“韓老鬼,看你還想躲去哪裏?”
金袍男子發出一聲冷哼,臉上表情淡漠之極,那如同冰魄一般的眼睛裏,竟是有著絲絲精光縈繞。
“徐前輩,你如此相逼,不覺得有些以大欺小嗎?”
密林裏隨之傳來一聲怒喝,聽起來飄飄渺渺,讓人無法猜測其正確位置。
“以大欺小又如何?你最好乖乖將丹藥獻上,我或許一高興,還能留你一條全屍。”
金袍男子雙目一厲,也不多廢話,左手緊握成拳,在空中稍作蓄勢,下一刻便已是猛然轟出。
隻聽的一聲巨響,其掌影覆蓋之地,竟隱現一尊張牙舞爪的巨熊虛像,下方大片樹林頓時摧枯拉朽一般紛紛潰滅。
飛沙走石之中,一道身影嗖的從中彈出,其模樣是一名麵容枯槁,氣息衰弱的老者。
早在金袍男子揮拳的時候,老者已是暗暗戒備,原以為能抵擋一二,不料剛一接觸,才發現這一拳竟隱隱帶動天地之威,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倉促之間,老者一個激靈,隻得用秘術緊緊護住身心要害,但實力太過於懸殊,最後依舊是在劫難逃。
加上金袍男子的掌影勢大力沉,被如此強勁的拳風一吹,哪怕一身橫練的筋骨也要為此皮開肉綻。
“徐前輩,還請手下留情,你我兩宗本是同盟,何苦為了區區四枚築基丹,而為難我一名小小巡事?”
老者趴在地上,看起來極為狼狽,臉色更是蒼白無比,體內真氣被金袍男子拳勢一衝,五髒六腑早已一片震蕩,要不是強忍著,隻怕就此昏迷過去。此時性命攸關,老者無計可施,隻能開口求饒道。
“少拿宗門壓我,我徐敗一句話,交出靈丹,束手就擒。”金袍男子冷聲喝道。
“你別欺人太甚。”
老者緊咬牙關,也知到了這般境地,對方萬萬不可能放過自己,心念一動之下,終於暴怒而起,厲聲大罵道。
“笑話,你一個小小靈境,在我麵前本就螻蟻,欺你又當怎樣?”金袍男子聞言,忍不住張揚大笑道。
“既然如此,老夫現在寧願自爆身毀,也不會讓你白白得此丹藥。”老者眼中已有了一絲決絕之色,雙手猛的在胸前一掐印,渾身氣息頓時暴漲了幾分,竟是在這一瞬間,隱隱有了和金袍男子所抗衡的威勢。
“什麼!自爆靈海?”
金袍男子大驚失色,連忙出掌阻止道:“住手!”
然而,卻是為時已晚,隻聽得一聲轟然巨響,老者立身之處,土地盡皆龜裂,而其莫大威能更是如同海嘯一般,狠狠向著四麵八方衝擊而去。
“混賬!”金袍男子怒不可竭,眉目之中已有幾分抓狂,可是麵對一名靈境修士的自曝之威,眼裏也是多了一絲忌憚之色。
而且兩人距離如此之近,真要有個閃失,怕是足以威脅到自己的性命。
金袍男子當下也不敢托大,連忙祭出一麵五光十色的磨盤法寶,淩空橫放在身前。
而就此時,那股毀天滅地的衝擊波已是迎麵而來。
勁風激蕩,靈能四躥,磨盤法寶上頓時響起一陣讓人牙酸的碰撞之聲。
金袍男子看的暗暗皺眉,但最心疼的莫過於對方身上的築基丹,恐怕經此一爆,絕無幸免的可能了。
而磨盤法寶作為金袍男子的保命之物,在防禦上確實威能不俗,竟硬生生化解了老者的自爆衝擊,表麵也不見任何損傷。
半柱香之後,巨大的爆炸之威漸漸止歇,周圍風嘯塵卷,已是一副塵埃落定的模樣。
金袍男子收起磨盤,舉目朝場中遙遙一望,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老者原先身處之地已是麵目全非,其餘勢不減,幾乎將附近的土地都梨了一遍。
在如此強烈的爆炸中,此時別說築基丹等物,怕是連老者本身也毀的一點都不剩看。
金袍男子長歎一聲,心中後悔不已,他平常殺伐果斷,卻是最怕這種不要命的人,正所謂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對方還是一名悟道有成的修士。